但皇帝却也乐意宠着她,毕竟就是一个公主而已,就算是宠上天了,也不会插手到朝政当中来。
这就使得荣安公主几乎是无法无天,走到哪里都会带着一根精致的长鞭,稍有不乐意就会甩对方一顿鞭子。
满上京的贵女随身携带的丫鬟基本上都被她打过,甚至是因为身份不显而被她甩过鞭子的闺阁小姐数量也不少。
但有皇帝宠着她,旁人也不敢说些什么。
荣安公主是完全看不上崔昭昭的,在她的眼里,崔昭昭就是从乡下来的一个上不得台面的贱婢,甚至是连她身边的大宫女都比不上。
可偏偏她的皇兄却喜欢的紧。
“荣安,”沈绥的脸色一下子沉了下来,“慎言。”
“昭昭是这世间少有的极好的女子。”
荣安公主默默的翻了个白眼,“行行行,你说的都对,她崔昭昭最了不起。”
“好了,别闹了,”沈绥缓和了一下嗓音,“刚才你也看到今年的新科状元了,你觉得人怎么样?”
一说到刚才看见的骑着高头大马从阁楼下方走过去的青年,荣安公主一下子来了兴趣,“自然是极好的。”
荣安公主是个十足十的颜控,府里头的舞姬歌姬全部都是一顶一的水灵。
尚且还在幼年时的她就曾经放下过豪言壮志,说要等到她长大以后,将整个大楚最为俊俏的少年郎纳为自己的夫婿。
满上京的儿郎她也瞧过不少,原本她中意的人是礼部尚书家的二公子。
君子如玉,如磋如磨,简直就是为二公子量身打造。
荣安公主原本想着等自己及笄了,就请皇帝给自己和礼部尚书府的二公子赐婚的。
可却不曾想,刚才她看到的那状元郎,容貌比之二公子更甚几分不说,就连那浑身的气度也更加的让她着迷。
这样的俊俏公子,合该配这天下最为尊贵的她。
荣安公主的一双眼睛几乎是在冒着精光,“皇兄,这状元郎……是个什么身份背景?”
毕竟按照本朝的律令,驸马是没有办法入朝为官的,若这人是哪家需要继承家业的嫡长子,可能就没有办法成就一桩好的姻缘了。
沈绥的目光陡然变得阴狠凌厉了起来,他幽幽的叹了一口气,“不过是一个乡下种田的泥腿子而已。”
他季青临难不成以为躲过了几次科举式的暗算,就可以光明正大地入朝为官?
简直是痴心妄想!
那人不是最想要出人头地吗?
他就偏偏要在那人即将要触碰到权力的时候,把他狠狠的拉下来!
荣安公主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沈绥心里面再了解不过了,只要季青临成了荣安公主的驸马,那这辈子就会永无出头之日。
到那个时候,究竟要把他怎么样的揉扁搓圆,全部都由他沈绥说了算。
“像他们这种人,寒窗苦读十多年,就是想要摆脱自己的身份,”沈绥在说这话的时候一脸的瞧不起,“在翰林院里面混上几十年也不一定能入内阁,能够成为驸马,恐怕做梦都要笑醒了。”
荣安公主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皇兄说的有道理。”
“但是,像他这种长相英俊的进士,想必会有大把的贵女要出手。”沈绥表情略微有些凝重。
荣安公主一下子就急了,“那怎么办呢?”
“很简单,”沈绥脸上带着一股意味深长的笑,“一会儿的琼林宴上,你直接开口让父皇赐婚,如此,其他的贵女自然是抢不过你的。”
长安公主满脸崇拜,“还是皇兄有办法!”
——
御街夸官结束,一甲的前三名需要和其他的进士们一起参加琼林宴。
宴会的地点是在琼林苑,这个时节正好杏花盛开,满园雪白的花朵纷纷扬扬,好似下了一场鹅毛大雪。
清甜的杏花香气在微风的吹拂下缓缓飘散,几缕调皮的花瓣落在漆黑的发间,所有人都染上了浅淡的杏花的馨香。
新晋的进士们举着酒盏互相攀谈,大部分人都围绕在一甲三人的周边。
苏湛自然也是被一群人给缠上,等到他好不容易摆脱了那些人,想要和季青临说说话的时候,却突然发现竟然完全找不到季青临的人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