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她考功名是为了其父其夫?”有大臣轻声接话。
盛蒽瞟他一眼,瞧向刚刚的御史:“林卿家可还有话说。”
“达州府监察御史原齐奏本在此,烦请皇后览阅。”
盛蒽粗略看了看:“哼,传旨内卫府,着令内卫随同三法司官员巡抚达州,给本宫把这个荒唐知州押解京都!”
……
盛苑听出姐姐言语里的怒气,顿时把前不久刚板直的胸膛缩了回去。
人嘛,得有眼力见儿。
说来也巧,十三道监察御史就跟约好了似的,竟然都在今儿个把各地要奏报弹劾的事情呈了上来。
却让想跟她辩论的某些人麻爪了。
盛苑低头用笏挡着打了个小哈欠,顺手用袖子擦掉眼角儿的泪珠儿。
困是真困,无聊也是真的无聊。
都察院递上的奏疏,除却第一个听着有些意思,其他的都是些常事,不是这个地方的官吏无能,就是那个地方的官吏敛财,要不就是某地学风不盛、还不肯纠改。
“苑姐儿。”安屿不知何时悄悄从后排凑到盛苑身侧,用手指点着她袖子,小声说,“我听那几人名字,好都又八成是女郎。”
“嗯?”盛苑侧过头小声问,“确定吗?我记得上一届内阁里还有老大人单名为‘薇’呢!”
“我带着最新版的官员录呢!刚他说官员的名字时,我近乎挨个儿翻查了,除却几个没记住的,基本都对上了!
你记性好,大可重翻一遍,瞧瞧我说的对不对。”
可盛苑却没有接过册子细看:“你,我还能不了解?既然说是,那定然就是了。”
“所以,苑姐儿,你可要小心些,我瞧他们好像来者不善。”
盛苑眼珠儿一转,再次瞧向她姐姐。
可惜,她姐现在非同寻常,等闲不会叫人看出自己真实的情绪,故而盛苑也只能靠逻辑推理。
……
好容易等到众臣子再没有了说辞,想要当堂辩论的人终于寻到时机,出队禀告说:“臣等有本奏!”
盛蒽见对方终于忍不住走了出来,点点头:“允奏!”
“臣华盖殿大学士鲁郢,连同武英殿大学士余子温、东阁大学士韩保智,诚荐前内阁次辅、大儒静阁先生为太女师,恳请皇后千岁考量。”
“静阁先生?”盛蒽目光在群臣之间飘过,把众人的表情看清楚后,才说,“本宫听闻这位老先生的盛名,大楚士子、清流文人,皆赞许他的才能,若本宫没有记错,这位老先生早已是桃李遍天下了。
若昭德公主随其学文,说不得能有所长进,只是……这位先生已是耄耋老者,怎好让其受那千里颠簸之苦?再者,据本宫所知,静阁先生淡泊名利,致仕之后鲜少与权贵往来,只在山间教书。其间,不乏有贵人前去邀请,皆是无功而返,本宫以为老先生未必乐意前来京都教导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