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苑瞧见了,条件发射地想抱脑袋。
“您这样瞧着我,好像我多没成算似地!”
“尚书大人何出此言呢?您这般大的官,咱哪敢看轻了?”
郑氏阴阳怪气的话,把盛苑说得很不自在。
“瞧您这话说的,我就是成了首辅,那不也是您生的嘛!”盛苑扑到郑氏怀里,极其熟练的撒起娇来。
“你可快起来吧!昭德公主都没你这样憨赖!你好意思做小儿状,我却没眼看呢!”
郑氏气笑不得的揪着小女儿耳朵,叫她莫要烦人。
可惜盛苑是哪个?脸皮厚得超出想象,岂是那说赶就能赶走的?
没多久,母女两个就在软榻上笑闹成一团。
恰好,满脸疲惫的盛向浔掀开帘子走了进来,瞧见眼前情境,就给气笑了。
“嘿,我说两位欸!这合着我自己跟园子里忙前忙后,都脚打后脑勺儿、顺便两眼冒金花了,结果您二位清闲得没着没落的!”
“这么忙?”盛苑闻声跳起来,笑呵呵的亲手给她爹斟了杯茶,嘴里说,“不过是个庆贺升迁的宴席,您莫要办的太过铺张哩!请请家里的亲朋至交就好了,之前我和屿哥儿拟了我们邀请的友朋名单,拢共没有几桌,到时候请几个唱戏、杂耍、说书的班子热闹热闹就好。”
盛向浔坐到郑氏旁边儿,倚在软榻的靠枕上,一边儿转着扳指一边说:“话是这样说,可以你现在的风头,岂是你说请几个就来几个的?届时车马簇簇不邀而至,你能悉数都赶走吗?
不说从地方上来京述职等候安排的官员,就是京都勋贵、权臣家的子弟大多也要来凑人情。若是不提前安排妥当,丢的可是你的面子,影响的也是你的官威。”
盛向浔说着,忽而笑起来:“你这丫头信不信,到时候,就连和你关系不睦的官员,大多也要让子弟过来庆贺。”
“这有啥不信的?”盛苑可不是天真的小孩子,官场上捧高踩低、以权势为尊根本不稀奇。
“只要是大家没真闹到撕破脸,那大家都有转圜余地,今儿是对着弹劾的政敌,明儿也许就能组成盟约,我又不是才进宦海,对这里面儿的弯弯绕绕清楚着呢!”
“你若能这样想,那我置办宴席就轻松多了。”盛向浔乐呵呵的摆摆手,“行了,这些事儿你就别操心了,有工夫回去休息吧,赶明儿个去了户部,只怕又要忙了。”
盛苑是第一次当尚书,所以,她对户部忽然人满为患的变化是没有预料、更不曾演练过对策的。
所以,当她自己靠着挤挤进户部衙门之后,才赫然发现,户部来了许多其他衙门的人。
“属官,他们那群人是来要账的、还是来还账的?”盛苑把歪了的官帽扶正,一边儿捋着官服一边儿跟过来汇合的属官询问。
“……”属官没想到自家大人竟然还挺能异想天开的,还还账呢!人家不选这时候找你要拨款就不错了!
当然,腹诽归腹诽,对于主官的询问,属官有问必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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