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官一边弓着身子一边赔笑说:“我们大人也说了,只要您让安大人写个凭证,咱们户部不是不能斟酌,也许可以根据实际情况在拨款数额上有个调配!”
“哼!这说的可真好听呢!”严孙卿气笑了,铁掌似地大手拍在桌面上,茶盏都不由跟着跳了三跳。
“安大人那人,你们比谁不了解呢!他以前在户部的时候就滑不溜丢,今儿说了、明儿又没说的!真要去找他,只怕他要拿着‘不在其位不谋其政’来说事儿了!”
“那……”属官笑了笑,朝严孙卿一摊手,“那就是您和安大人之间的事儿了,户部这边儿也没有旁人知晓,我们大人不可能只凭您一面之词就给办啊!”
“什么叫一面之词?!他安老抠当初是答应了我们尚书的!”严孙卿忿忿地站起来,甩袖子就要寻盛苑说去,“本官不和你磨叽了,你又不是个能主事儿的!本官去寻你们盛尚书!”
“严侍郎莫恼!您就是找着了我们大人,我们大人也得照章办事!您去了也白搭,有这工夫,还不若想想怎么证明安大人允诺过吧!”
“哈!本官看懂了!”严孙卿去寻盛苑的脚步顿了下来,他看着大厅角落那个一人高的金算盘摆设,顿时恍然大悟,“定然是安老抠给我们做扣儿呢!他当初承诺的时候就没打算应诺!”
属官闻言,虽说觉着这的确就是他们那位老尚书的做派,可这哪能随意承认?
万一安大人当时真没打算骗人呢?!
人家好好一个官员,尽职尽责尽心尽力,总不能凭空捏造指控吧!
“这……要不您跟安大人好好谈谈?”
“本官像是个傻子吗?要谈,也是和你们现任主事的谈!”
“那……您要这样说,那我们大人今儿没在!”
严孙卿本来很愤怒,可对方所言却把他给气乐了:“你们户部的主官一个个儿的是修炼了隐形术了吗?还是说能遁地穿行?只要是不想见的人寻来,就能当场表演一个原地消失?”
属官闻言,也不觉得尴尬,依旧赔着笑说:“严侍郎说笑了,咱们大人真的没在这儿……您是晓得的,盛大人还兼任五军统督府督统一职呢!这会儿说不得在那儿呢!要不您去那儿找找?”
“……”严孙卿虽说见多了户部官吏的厚颜,可是此刻听他这般说,还是差点儿没忍住。
“哼!本官职位卑微,没资格去见你们盛尚书,好!本官去请我们尚书来和她说说!”
言罢,严孙卿一刻都不想在这儿呆了,甩袖快步离开。
……
“咦?这是哪个啊!怎么走路气冲冲的?!”安屿刚好进了户部,跟满脸气怒的严孙卿擦肩而过。
扭头看着对方大步走远的身影,安屿随手揪着一个小吏询问。
“好教侯爷知晓,那位是来咱们户部要拨款的侍郎,兵部右侍郎严大人。”
“严侍郎?”安屿挠挠头,没好意思说没印象,笑着说了声谢,让对方自去忙碌。
作为户部不在职的常驻人口,安屿在户部进出自由的很,无需通报就能寻着盛苑。
“苑姐儿,要不,你跟皇后说说,给我安排个一官半职,放到户部来吧,哪怕做个属官也好呢!”一见到盛苑,安屿立刻凑过去,说起了他琢磨好久的事儿。
“你要想做官,自己跟皇后开口说,那六部衙门自任你选,何须说的这样可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