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原因?你不说我怎么会知道?”红叶嘀咕着。
“跟你说你又不懂。”陶亦文翻了个白眼。
“这样讲你就错了,你是活在侏罗纪还是没读过书?有没有听过“沟通”这两个字?沟通、沟通,意思是有问题就要说出来,你不说出来,谁知道你遇上了什么困难,是不是?”
红叶一口气说了一长串,根本不给陶亦文发言的机会。
“不过,算你运气好,今天你碰上我,就算有天大的问题也会变成没问题。你告诉我,你遇上了什么困难,是有坏人恐吓你吗?不会吧,你身边这两个都是角头老大,有谁敢动你?”红叶自问自答,跟着提出新的假设,“还是……你遭逢了什么剧变,例如车祸、跌倒或从楼梯滚下来,然后丧失了医学方面的记忆力?或是有什么人被你医死了,你受不了这个打击,然后就遗忘了你所有的医疗常识?”
红叶的假设一个比一个离奇,这让旁听的白皓磊跟忻少廷再次的对看一眼,心里愈来愈想笑。
“你在说什么?没那么夸张。”陶亦文受不了的瞪了红叶一眼,后来发现她看不见,心里更没好气了。
“那究竟是为了什么?你就说嘛。”红叶也显得不耐烦。
“事情很单纯,我只是觉得救人救得很没价值,所以就不想再救人了。”陶亦文教育她。
“为什么救人会救得很没价值?”别说发问的红叶不懂,就连默不作声的白皓磊跟忻少廷也不明白他的意思。
喟然叹了口气,陶亦文缓声道:“我不光是专长于脑科,只要是你能想得到的病症,我大都能独当一面的处理。前一阵子,我到某家医院进行学术交流,刚好碰上了一个穿开裆裤长大的好哥儿们,当时他出了一点问题,我就帮他想办法骗到他心仪的女孩芳心,结果他的未婚妻……”
“什么?他已经有未婚妻了,你还帮他去骗另一个女孩子?”红叶气冲冲的打断陶亦文的话。
“你不懂,这是有原因的。”陶亦文说了一半的话被红叶打断,忍不住又瞪她。
“有什么原因?你不说我怎么知道?”红叶悻悻然的回嘴。
“这是一个很长的故事……”陶亦文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清楚,听得红叶感动得快哭了。
“然后呢?”她带着鼻音追问。
“最后我的好哥儿们终于如愿以偿的跟他心仪的女孩子在一起,但他的未婚妻想不开就割腕自杀,还是我把她从鬼门关前救了回来。”
“那很好啊。”红叶听不出这整件事哪里出了问题。
“那才不好。”陶亦文像是请到伤心处,连声反驳,“你要知道,我是一个凡事全力以赴的人,我从手术房走出来便告诉他们已经尽力了,谁知道竟让我那哥儿们揍了一顿,真是气死我了。”
“你一出手术室就跟等在外面的病人家属说“我尽力了”?”忻少廷声音艰涩的问。
“对啊,这是我对他们的保证,只要我尽力了,就算是勾魂使者也不能从我手上带走我的病人,谁知道他们听见病人没事后就打我。”陶亦文觉得自己实在委屈至极。
白皓磊听得猛翻白眼。
明明救活了人他还说尽力了,那他真是活谁欠揍!
白皓磊一点也不同情他,跟忻少廷交换一个他们才懂的神色,两个人都觉得陶亦文是罪有应得。
“你好可怜哦!”
红叶突然冒出来的话教白皓磊跟忻少廷差点吐血。
可怜?他哪里可怜了?两个人不解的交换一个眼神,准备聆听红叶的论点。
“尽力救活了人还被揍,你真是太可怜了,难怪你会觉得救人很不值得。”
“对啊,对啊!”陶亦文连忙点头附和,大有寻获知音的兴奋。
“像你这种天才,既放不下一身的医术,又不想再医洽人,只能籍由诊治这些小猫、小狗来满足你从医的乐趣,真是太委屈你了。”
“我也觉得自己很委屈……”
两人大叹相逢恨晚,于是天南地北、口沫横飞的聊了起来。
没想到会演变成这情形,白皓磊和忻少廷简直看呆了。
物以类聚!忻少廷给白皓磊一个受不了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