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讨好道:“佟师爷不要气坏了身子,小子们也就是跟黄班头开个玩笑,玩笑而已!”佟师爷也知这群站班衙役是些什么角色,说句不好听的就是本地好吃懒做的地痞流氓,当下也不理会他们,而是冲着黄四郎撇了个眼色,“黄班头,你随老夫进来,东翁有事要问你。”
“好的,佟师爷”不理会等着看笑话落井下石的张大纲等人,黄四郎麻利应了佟师爷随着他进内堂。
一进内堂佟师爷也未敲门径直带着黄四郎推门而入,随后把好门才说:“东翁,黄羿来
了!”东翁,佟师爷口中的东翁自然就是那个心灰意冷的穷酸儒吴县令,乍看吴县令精神着实
有些萎靡,年岁四十不到看起来却又不比佟师爷年轻多少,显然又是一个郁郁不得志烦恼太多的官儿,要说官儿做到这地步也是够衰的,全然看不出半点三年清知府十万白花银模样。
只听吴县令说:“嗯,坐吧,都坐吧,这里也没外人!”黄四郎不知其缘由哪里敢与吴县令佟师爷同桌而坐,说到底他的心态还是停留在四处流浪的乞儿上面,不提从未正儿八经进出过县衙,就连如此近距离接触县老爷也不敢想,所以此时他真的惶恐之极。
“这……小的出身卑微不敢与东翁同坐!”不敢直视吴县令的黄四郎一句话说完,忽然感到气氛有些不对,当他抬头时乍然发现吴县令和佟师爷奇怪的看着自己。这样的打开方式有点不对,他暗道一声不好,可一时又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干巴巴对望着吴县令。
哪知吴县令接下来的话更令他报了一身冷汗,只见吴县令失望瞧了他数眼后,随即无力
摇头苦笑,“都说人走茶凉,本官这还没走,连你巴不得与本官撇清关系,好,好,好得很
啊,哈哈——”
“黄羿,想不到你居然是这种人,枉你跟东翁同乡,枉你还是房州李知府引荐过来的。
枉我和东翁视你为心腹才将最为重要的粮差交给你去办,而且还想办法借来五十两让你去走动房州李知府的关系,望李知府再宽限月余税粮交付时间,万万没想到你却行如此小人行径,你与张大纲那些地痞无赖有何分别,你,你,你太让我失望了,真是气煞老夫也!”
佟师爷显得更是激动,气得一脸通红一手指着黄四郎怒骂道。
明白了,一切都明白了!
原来上吊而亡的黄羿与吴县令、佟师爷还有这等关系,富态掌柜害人不浅啊,他怎么就
没告诉这些呢?黄四郎倒是错怪了富态掌柜,想他一个客栈的掌柜能说得清房陵县衙的基本
情况本就已经不赖了,又哪里会清楚黄羿、吴县令、佟师爷之间的内里关系。
还有就是那被自己花去了五两的钱资居然是吴县令私人借来的,然后让黄羿这个由房州
李知府引荐过来当差的人去送礼走后门。可惜不知何缘故,黄羿没送出去五十两礼金反而归
来途中上吊身死。
可是这又说不通啊,按道理黄羿是李知府引荐来房陵县当值的,那么二人应该有着关系才对,莫非其中还有外人不知道的关系?
黄四郎越想越有可能,可惜没有更多的信息他也猜想不到与李知府还有什么其他关系,
眼下自己花去了五两银子也不知该如何补足还给吴县令,况且现在吴县令与佟师爷又误会了
我,这可该如何是好,一瞬间他的冷汗唰唰地直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