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不和命争。
人,不和天争。
生活在内陆的居民,对于海洋,究竟是一种多么浩渺雄伟又令人望而生畏的存在,是无法仅仅通过想象去感知的。
一切文字、照片、视频,都无法完整的描绘出,海洋这一大自然最浩渺的存在,那种凡人目力所不可及的宽广无际,带给我们的灵魂震颤。
你在远处,看到山,已经觉得山峦雄伟,个人如同蝼蚁;但是即使是大陆上巍峨的高峰丘壑,在真正的汪洋大海面前,也不过是几块礁石罢了。
太平洋的海平线上,那一轮巨大的夕阳快要灼到海面,海水倒映着那阳光的火红和晴空的幽蓝,如同一曲地球在吟唱的晚歌。
海岛的一条宽长的沙滩,在这夕阳的抚摸下,呈现出一种闪闪发亮的跳跃的金黄,你都可以想象,这一片沙粒的质地,原本是多么的洁白无暇。
我,穿着一条沙滩裤,缇着一双拖鞋,裸露着我身体上其余部分的黑黄肌肤,坐在沙滩的躺椅上,呆呆的看着远方绝无尽头的洋面出神。
因为我此时此刻,居然在考虑两个有点荒谬的问题:
一、明天早上,我还能不能看到海平面上的朝阳?
二、今天晚上,我要选哪个女孩的身体去奸玩?
这两个问题实在太荒谬了,荒谬的让我都忍不住露出讥讽的笑;这荒谬中又充满了不可思议的得意,却也有些悲凉,仿佛构成了一种对生命终极意义的嘲讽。
但是,在这一片空寥的金黄色海岛沙滩上,我的这份得意也好,悲凉也罢,也无人可以分享……只有静静的海浪,轻轻的拍打着沙滩。
……
别着急,慢慢来,这一切,还要让我从头说起吧。
就让我从我前半生,这四十多年说起吧。
……
我的名字叫做石川跃,四十多年前,出生在C国一个边境小县城,率属于南海省圭口市的和麻县。
和麻县,那是一个位处C国和M国交界的边陲小镇,出入境口岸就在小镇上。
这种地方,做生意的、观光的、自驾的、组旅行团;甚至走私的、贩卖人口的、跑路的,贩毒的,五方杂处,什么人都有。
我甚至因为这个出身,从小就能说一口流利的M国语。
我出生在一个警察家庭,我的老爸是当地的边境警小头目,我妈是个管边境安检的辅警。
我还是小孩的时候,也没觉着有什么优越,父母的工作,在老家人看来也是稳定有余,富裕不足。
后来时过境迁,九十年代后期开始吧,公务员啊、警察啊什么的,越来越吃香,像我们这种边陲小县三不管,乱七八糟的事情又多,父母的工作虽然基层,却很要冲,明面收入、单位福利、甚至我也搞不清哪里来的灰色收入越来越多。
至少在和麻,我们家也就出落的有房有车,算是个中产家庭了,我老爸甚至在县城里整了一套联排别墅。
我是井底之蛙的小男生,仗着家里条件还不错,自己也青春期发育的人高马大的,偶尔也会干点小小出格的事。
不过也就只是小孩子胡闹而已,打打架、泡泡妞、调戏调戏女同学、偷看女生洗澡什么的;其实说到底也就是小孩子玩,最夸张的,也就是替黑旅行团做做局,骗骗游客的钱之类的,也并没什么太出格的事。
我高中没考上圭口的市重点,但是我的成绩也不是太差;而且可能因为继承了老爸的刑警基因吧,我体育很好,身材不错,其实都还颇能打能跳能跑的,当时200米可以跑到23秒12,标枪71。
12米,光这两项,在县城初中就算是拔尖的了。
因为体育成绩好有特招优待,我老爸又给我运作了一下,塞了几十万,让我离开了县城,干脆,去到南海省会城市筑基市,念了一个特色区重点高中。
我就这样,离开了和麻小县城,来到了大城市。
筑基,是C国的沿海大都市,也是C国第一批特区开放城市,人口千万、车水马龙、高楼林立、灯红酒绿、纸醉金迷、藏污纳垢的,这里距离和麻虽然只有300多公里的地图直线距离,其实却是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
好在我们毕竟是个区重点高中,教学管理很严格,教学任务也很重。
我在这高中三年里,居然也算个像样的高中生,虽然免不了偶尔的去筑基商业区里玩玩,但是也勉强跟上了学业,也没搞什么乱七八糟的事,甚至,连个女朋友都没谈。
这个可以补充说明一下,筑基这个地方,当年虽然是改革初期,但是就已经有一些开放的气息,人在和麻,你只能看到和麻,人在筑基,你却有机会看到整个世界。
在九十年代的筑基,高中生谈谈恋爱什么的也不算太新鲜的事。
而且现在回想起来,那个时代的高中生,并不讲究太世俗的东西,什么车子房子学历,对懵懂少年少女来说并不重要,虽然我是个来自和麻小县的乡下土包子男生,但是那时候的我,一米八出头的高个体育生,能跑能跳,长得也不算寒碜,最多皮肤有点黑,阳光灿烂的,其实应该是挺受女孩子欢迎。
现在想想都有点后悔,那时候好像就有几个条件还不错的同学或者学妹都对我暗示过……回想起来,那可是那个还算纯真的年代精致如玉、纯洁无瑕,美妙的青春胴体已经发育起来但是灵魂却还没物流横欲的世界沾染玷污的大都市女高中生啊,我那时候怎么就没有放开点,谈个高中恋爱啥的,让我青春期的多一些美好的……甚至就是性爱的回忆呢?
如果能……破个处啥的不就是一辈子的回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