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看到雕梁画栋的藻井和彩绘壁画,江畋才确信自己已经回归了。只是之前的种种感触和残留的体验,还犹自萦绕在身边一般。不过,令他有些意外的是,突然完成的任务场景进度“厄亡之路”。他本以为还要亲自带队或是派兵,杀到那位突然现身的幕后黑手,所谓的北境噩梦与地下掌控者,外号“灾劫卿”老巢和领地去呢?但没有想到,只是让泰菈敞开心怀,变相得偿所愿之后就完成了。甚至与少女玛利亚,最初定下契约和羁绊的心愿相关,同样也是落在了她的母亲泰菈身上;因此,江畋由此产生了某种猜测,也许泰菈才是那个关键所在。尤其是自己没能出手,干预她们母女命运。而让泰菈被密仪成功转换,玛利亚也落入异类之手,只怕会产生一个极其可怕,或是影响深远的一系列后果。所以,在视野面板的提示,江畋也收获了连环的奖励,甚至超过解析和吸收秘境的所得。因为,在摧毁了所谓的“影域”秘境之后;除了少量用来拓展次元泡,以及时空孔穴的空间要素之外,江畋只是获得了,维持短暂实体化的能量;但新奖励是,升级一个现有模块,或是启用新模块。江畋毫不犹豫的选择新模块。因为,现有的“导引”“续航”“场域”三种模式和“迁跃”“次元泡”两个模块,以及“入微”“放大”的强化选项。他基本已运用纯熟,短时间内难以再有突破了。只剩下“传动感电”模式,还有待挖掘潜力;但在不同的时空,表现出来的效果和用途,也是各有差异。因此,如果能够再解锁一种新能力,无疑能够在多种模式模块的叠加下,开发出更多适用性。不过,江畋在解除化身之前,还是给暮光团队一个正式的身份,并安排好了他们未来的前景和后续任务。从即刻开始,由西兰王国接管了,暮光团队的名号和资金投入、后勤保障,装备和人员补充。继续以圣座的名义,在黑森林周边猎杀和遏制,林扩张而肆虐的异类灾害;乃至最终将其扩充成为,昔日“夜曲”组织一般的跨地域猎人行会。乃至充当王国在阿尔卑斯山以北,莱茵河流域的前线。而原本的暮光团队成员,也作为其中的核心骨干,挂名在王国异务局麾下的特别直属小队;每个人都得到了,自行招募人手和挑选装备,组建专属行动团队,获得相应后勤辅助和军队支援的权限。这其中也有她们主动要求的缘故。毕竟,将其安排在宫廷里,无疑是一件极其简单的事情;但却未必能获得足够成长的要素。反而会让优遇和舒适的环境,压抑和磨灭了她们,各自拥有的天赋特质。尤其是玛利亚、泰菈母女,江畋对她们的将来发展变化,颇具某种期待。只是在脱离这个时空,俯视大地的视野刹那,江畋似乎看见了在红海的位置,一只规模庞大的舰队,自东方的海岸线上而来;而后回过神来的江畋,又看见那截烟中人残存的角状物粉末;作为短暂沟通两个世界的纽带,这玩意似乎与另一个时空的少女玛利亚;存在某种冥冥之中的联系,或者就是与她有着共同来源的本质?还有烟中人记忆碎片中,那个孕育了诸多异形血肉的母体腹腔;难道就代表着这个时空中,已经出世的所谓“真母之骸”的一部分?或者,这也是将来流传到西大陆之后,成为诸多异变的起源之一?此外,还有古老城墟和造像,腐烂血肉浸染发黑的缺月祭台;终年不见天日的幽深林地,充斥着奇形怪状生灵的沼地,与瘴气弥漫的活化植被;疑似被捕获献祭的森人。江畋似乎已遇见了大部分了。只可惜,在地下水潭的另一头,形同镜像空间的影域秘境中;以投影状态下的江畋,固然免于绝大部分,负面状态的影响;但也没能发挥出本体的全部力量。因此,在解构和分析了三分之一进度后;就被这个秘境空间碎片,长时间沉眠的核心意识,察觉到什么端倪;本能打断和排斥那些,寄生在地陷巨口内的,诸多森人意识聚合体,持续交涉下去的打算;瞬间融合催生出一个强大的分裂子体。通过唯一连接外界的出口,发动了不分彼此的排异性攻击。因此为了后续其他人的安全计,江畋也只能果断停止,对秘境架构空间要素的汲取;利用部分空间架构的坍缩和崩解,封死住剩下的部分。尽管如此,在这个过程中获得的游离能量,还是让江畋短时间内拓展了,“次元泡”模块的应用上限;将石巨人“石破天”、土龙“大猛子”,还有甲人的化身一起放出来,进行攻城略地和大肆破坏。紧接着,迁越之前的重重记忆,也再度浮现上心头;燃烧的天柱堡,外逃的烟中人,来自西方的接应武装;重光秘社的余孽,蒙池国的一系列变乱,与新践座的年轻女王;巨型虫僵与异变区域……,!这时候,江畋看了一眼视野面板中,还在解锁中的陌生模块;转念就再度激活了“感电传动”,顿时就联系上了附近的两团意念体。一个是正在河岸绿洲边缘的土丘上,大快朵颐啄食骆驼的走地鸡。而这只骆驼明显不是正常豢养或是野生的品种;不但体型高达到两三米,还长出剑齿虎一般的复数獠牙,爬行动物般的坚韧角质皮层和螺旋尖锐头角;但在走地鸡爪牙下,也不过是开膛破肚的食物。而在远离走地鸡及异化骆驼的周围,还有少许灰衣皮甲的骑兵,在驰骋往来的巡逻着。似乎在维持着某种秩序,或是防止意外的行人和商旅靠近。尽管如此,却还有人滞留在附近远远的顶礼膜拜着。还有一个意念体,则是有过亲密接触,并且残留着江畋气息沾染的白婧。她此刻正在一处相对封闭的建筑中,只穿着清凉的贴身衣物,与另一人正在对剑交击往来,像是曼妙舞蹈一般的腾跃追逐着。作为她的对手,同样也是赤足小衣,手持一双细剑的洁梅;呼啸着挥击出一团团剑花如雪,又如闪烁在明暗光影交错间的游鱼;时不时的踏壁腾空而起,攀附借力着梁柱,缠绕徘徊和腾挪闪避反击。有时持续迸发出宛如旋律乐章,悦耳的叮叮铛铛金属交击;有时则是搅缠、拉锯在一起,振出破弦断金一般尖亢或低沉的摩擦声。她们似乎早已交手了好一阵子,身上香汗淋漓而贴身腾起淡淡氤氲。而仅仅是惊鸿一瞥,江畋也隐约看出来了一些端倪。相对青春俏美而曲线玲珑,不失纤细修长、挺拔健美的白婧,已经嫁为人妇的洁梅,隐藏在保守而严实的裙装之下,则是另一种柔美圆润的风情。就像是酸甜脆爽的林檎,与甜美多汁的桃果一般的差别。因此,江畋的不免心念一动,相比在另一个时空,只能以化身的形态下,接受名为献祭仪式的间接感官刺激,也许应该再续前缘的互动娱乐。然而下一刻,他虚空一指弹在,这处殿堂气窗外的檐角风铃上,顿时就发出了咚的一声;也让一片沉静和清寂的外间,顿时变得活跃和嘈杂起来。随着成片奔走而至的脚步声,又相继停在了殿堂外。随着紧闭的大门无风自开,顿时就露出一众披挂齐整的部下。站在首位的正是孙水秀、张自勉,以及新来乍到的曹元深、冯保真、易兰珠等人。江畋不由微微一笑道:“这次,我闭关了多长时间。”“回禀官长,您已在这处普照寺,闭关了两天三夜,又五个时辰。”作为实质上的当值领队,孙顺秀当先回答道:江畋闻言点点头,这么两厢对照起来,在此间发生的事情,是一比一个多月的流速。而作为自己所在的这处普照寺,也是河中列国、诸侯的最西端,康居都督府的边界线上;就近临时征用的停驻闭关之所。寺内主要尊峰大日如来,及其协侍八大菩萨,正在处于唐土化运动的边缘。正好处于药杀水阿姆河的渡口附近。因此,既有专供烧香礼佛、修行讲经的,法殿、佛堂、经楼、僧舍和供奉院;同样也有地方特色的馆驿方便院,提供过往行旅、商队的日常停歇、周转。因此,在被江畋及其所属征用之后,短时间驻留下大几百号人马,再加上络绎往来报到,和不断接受差遣的各方队伍,也是毫无问题。因此,江畋在屏退了其他人之后,就见孙水秀又继续禀告道:“前日里,有康居都督府的曹司马,西河王府的张殿军,相继前来呈请公事,汇报追剿的进度;还有大宛都督府的凌别驾前来联络,关于境内蒙池乱党的肃清和清剿事宜……官长,可否安排会见?”“此外,因为多路兵马越境追剿的缘故,在药杀水(阿姆河)北岸和西岸的臣藩内,也引起了不小的波动和物议;如今,已有数家西边来的使臣和代行,正在附近的渡口内,等候着拜会您呢……”就在孙水秀汇报工作的同时。不远处的封闭空间内,如影逐形的双姝对剑,也终于在上百回合的激斗之后,一个错招分出了胜负。随着白婧脱手而出的青凌长剑,洁梅挽起的发髻,突然崩散开来。但洁梅的双持细剑之一,也点在了她的肩颈处;虽然没有更进一步的接触,就迅速收回。但凛冽的无形剑风,还是在香削的锁骨一侧,留下了一点白痕,又变成几滴渗出的殷红血珠……:()唐奇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