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手处,坚硬如铁,滚烫如火……
马丽傻了。
这个状况完全超出了她的想象。
虽然医院里总有些人不怀好意地接近她,拿些话来撩拨她,甚至有人对她威逼利诱。
但是,没有一个人象罗平这样直接的。
马丽惊得目瞪口呆,木然地看着自己的手,看着自己手下的那顶高耸的帐篷。
罗平也愣住了,刚才头脑一昏就作出了动作,等他猛然发觉自己做了一件多么愚蠢的事情时,局面已经不可挽回。
他呆滞地抬头看着马丽,看着她的脸上由白转红,又由红转白。心中惴惴不安,仿佛面对的是即将喷发的火上,等待着他的是一顿破口大骂。
可是,马丽并未将手拿开,也没有抬头对着他破口大骂。
她低垂着头,静静地蹲在罗平面前,过了一会,一滴晶莹的泪滴顺着白净的脸庞滴落在罗平的裤子上。
一滴,两滴,顷刻间泪如雨下,怎么也停不住了。
“马姐,对不起。我——”
罗平真的不知道如何解释了,看着她无声地哭泣,只觉得自己真是该死,怎么就对她起了色心,而且还付诸了行动。
这不是自己的女人,她有老公,有孩子,家庭和睦,自己这样做,跟那些该天杀的色-狼有何分别?
帐篷消失了。
马丽哭了一会,转身擦干了眼泪,一言不发地扶着罗平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搀扶着他回到了病床-上,帮他盖好被子后就走出了病房。
罗平几次张口欲-言,可是一看到她冷面如刀,就心中忐忑,口舌拙笨地不知道说什么好,连日来跟她培养出来的良好关系也仿佛一刹那间就重新回到了冰点。
就在罗平躺在床-上胡思乱想的时候,一脸疲惫的李香君推开病房的门走了进来。
罗平诧异地在她眼睛里看见了许多血丝,忍不住说道,“香君姐,工作不要太辛苦了,看你这样子是不是很久没有休息了?”
李香君摇了摇头,询问了一番罗平的身体情况后说道,“伤口虽然已经抽线了,但是还得在医院住一段时间。你不要逞能偷偷溜出去,否则出了状况我就打电话告诉妈。”
罗平苦笑,李香君的强势他也不是第一次面对了,只能把憋在嘴边的话缩了回去。想了一会,他又问道,“香君姐,那个人调查清楚了吗?”
李香君给罗平沏了一杯茶,自己也捧了一杯,坐在窗口的阳光下面,闭着眼睛享受了一会短暂的温暖。
“那个人叫胡大海,前几年下岗了,后来开了一个废品收购站;年前他的老婆跟女儿在家里洗澡的时候不幸煤气中毒死了,现在大家都猜测他可能是因为这个对社会产生了逆反心理,想要报复社会。”
“他还没有醒?”罗平吃惊地问道。
李香君回头似笑非笑地看了罗平一眼,没好气地说道,“你难道不知道你那一拳有多大力气吗,连野猪都被你打死了,何况一个人?”
罗平当然知道自己的力量有多大,可是他当时并没有用上全力,何况胡大海还戴了头盔,不至于到现在还不醒啊!
李香君走后,罗平小睡了一会。醒来时,小护士刘仪琳已经接了马护士的班,见他醒了,笑嘻嘻地帮他打来饭菜。
罗平吃完饭,问清楚了胡大海的病房,借着饭后遛弯的功夫,慢慢悠悠地走到了汪东山的病床前。
病的胡大海大约四十来岁,脸庞削瘦,肤色惨白,胡子拉碴,紧闭的双眼附近还有一些没有痊愈的伤口,应该是那天被溅射的头盔碎片划伤的。
他的一只手被手铐铐在了床架上,难怪罗平进来都没有看见警察。
手上骨节粗大,老茧交错,黑色的污泥藏满了指甲缝,一看就知道是常干体力活的汉子。
罗平见了他这副模样,心里忍不住叹息一声。
这个世界上,人跟人之间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虽然他朝学生举起了屠刀是不可原谅的,但是他痛失两位至亲的遭遇也确实让人同情。
罗平轻轻摇了摇头,就要转身离开。可是眼角余光忽然瞥见胡大海的手指动了一下。
罗平心中一惊,急忙走到跟前,喊了几声。
病的胡大海一点反应也没有,不过自从练了功夫后,罗平五感远超常人,他能够清楚的察觉到胡大海的呼吸在刚才的一刹那有了一丝紊乱。
罗平抓住他被铐住的那只手,渡了一丝内气进去。同时,他在胡大海耳边低声呼喊着他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