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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7章 扑面而来（第1页）

阮大铖的船远远的跟踪着钱谦益的船，在大运河上悠闲自在的向前走。运河上舟楫往来，帆樯林立，蓝天白云下映衬着白帆点点。运河两岸绿树青山、炊烟袅袅，在附近农田里面劳作的农人，轻轻的摇着鞭子赶着老牛，家里的小孩子们在田野里面东奔西跑的胡乱玩儿。钱谦益捻着胡须站在船头上，看着眼前的田园牧歌一般的画卷，心里怡然。柳如是坐在船舱的窗边，有一搭无一搭的轻轻抚着琴，“叮叮、咚咚”的琴声清脆悦耳。如画江山、美人相伴。好哇！又见太平盛世！钱谦益以前进京赶考，回乡探亲，来来回回走的都是大运河这条路线。那个时候他何曾见到过今天的景象啊？万历年间和天启年间，大运河上和大运河两岸的情况还算是好的。等到了崇祯末年，大运河两岸的情景那叫一个惨啊！连续几年的大灾害，“无灾不旱、无旱不饥”，大运河两岸别说是见到青山绿树了，就是人影都看不到几个。禾苗尽枯，庄稼绝收，蝗虫暴起，瘟疫流行，老百姓们弃耕逃亡，运河两岸十室九空，许多村子从头走到尾，也找不见一个活人。这场空前的大灾害不但在北方的大地上蔓延，也影响到了东南地区。只不过东南地区没有农民起义，没有李自成和张献忠，也没有满清人南下来掠夺他们的财富，所以才显得相对较轻罢了。“唉！居庙堂之高则忧其民、处江湖之远则忧其君！”钱谦益长叹一声，很是不要脸的抒发了一下自己的情怀。把柳如是迷的不要不要的。看看我找的老头，多么的忧国忧民、高风亮节啊！这就是赵令武没听着，钱谦益要是敢在赵令武的面前这么说话，赵令武能揍死他这个老不要脸的。和钱谦益相比，阮大铖就没有那么多的感慨。阮大铖家是江南豪族之一，累世的富豪，民间疾苦与他无关，他也不关心那些玩意儿，他就想当官。不过一想到钱谦益那个老家伙，阮大铖的气就不打一处来。阮大铖曾经为了能让东林党人周延儒上位当首辅，赞助了十几万两银子。周延儒当上了内阁首辅以后，确实是很感谢阮大铖，他有意让阮大铖进京做官，结果就是钱谦益他们带头跳出来反对他阮大铖进京。钱谦益他们把事情搅和黄了还不算完，东林党下属的复社，顾杲和黄宗羲联络吴伟业、陈子龙、吴昌时、陈定生等人，贴他的小广告！广告的名字叫做《留都防乱公揭》，说他是乱臣贼子，是东林党的叛徒，要把他给搞死。把他吓得躲在他家的山庄里面，好几年都不敢露头，那几年他净在大山里面的各个寺庙之间晃荡了。他娘的，不当人子啊！阮大铖越想越来气，他非得抓住钱谦益他们的把柄不可！这口恶气不出，他睡觉都闭不上眼睛。阮大铖坐在船舱里面大喝一声：“阮有福！你们几个都给老爷我滚进来！”站在船甲板上的阮有福和阮有喜他们几个人赶紧跑到船舱里面来了，心里还莫名其妙的，这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的，谁又把老爷给惹着了呢？阮大铖阴沉着脸，看着阮有福他们几个都站好了，就开口说道：“阮有福、阮有禄，还有阮有喜和阮有信！你们几个给老爷我听好了！一定要把钱谦益那个老家伙的船给我盯住了！不要让他偷偷的跑了！晚上泊船的时候盯住他，他在哪里泊船，咱们也在哪里泊船！记住了吗？”阮有福等人齐声回答道：“记住了！”阮有福说：“老爷您放心！小人我这一路上一直拿着望远镜在监视他呢！刚才他在船头上站着，小人还希望他掉下去了呢！”阮大铖“哼”了一声，“你们最好把他给盯住了！不然老爷我可就要生气了！”阮有福和阮有喜他们连连表示，他们会把钱谦益的身上给盯出一个窟窿来！阮大铖生气了很可怕，打人、骂人都是轻的。阮大铖的家里有两个戏班子，阮有福和阮有喜他们如果要是犯错了，惹阮大铖生气了，阮大铖就把他们打发到戏班子里面。让他们穿着女戏子的服装，描眉、擦粉、涂红嘴唇，让那些戏班子的小娘子们教他们唱大戏。真的是唱大戏，成宿成宿的唱。唱错一个字，就让小娘子打他们一个大逼兜子，还让其他的下人们来围观。阮有福他们出去了，就把阮家的所有家奴都给发动起来了。大家伙儿换班，不错眼珠子的盯着远处钱谦益的船。就连船东都被阮有福叮嘱了七、八遍，要是跟丢了，就不给船钱！船东对阮有福说的话，不以为然，在大运河上行船，想跟丢前面的船很不容易。大运河的河道不是很宽，来来往往的船都是排着队走的。你的船想要加速跑到别的船前面去，那得需要对面行来的船队，都停船给你让道才行。功夫不负有心人！在阮有福和阮有喜他们大家的严防死守之下，终于有了发现。一条船要从镇江到达通州，需要行驶一个月以上的时间。在行驶的过程中，运河两岸的每一个大的码头，都是他们的补给点。船东和船伙计们要上岸去采买粮食、蔬菜和肉食，还要在这里补充淡水。运河里面的水虽然也是淡水，但是轻易不能用来饮用和做饭。原因就是上万条船上，最少有十几万人在水上漂着，他们吃饱了怎么办？不但是船东要派人上岸采买物资，船上的客人也需要上岸去买东西。钱谦益乘坐的船，在水上航行了三天，到达了扬州运河码头。船东和伙计们下船去买东西去了。钱谦益家的下人们，也被钱谦益打发上岸去采买物资去了。钱谦益和柳如是在船舱里面枯坐着。钱谦益觉得有些气闷，就从船舱里面出来，站在船头上面看看光景，顺便放放风，结果被别人给看到了。“哈哈哈哈！虞山先生，别来无恙啊！”刘宗周带着他的十几个学生扑面而来。：（）明末：我看看谁敢让我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