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罗刹道:“别将我和你混为一谈。”
阿爸的跑腿小弟·王怜花笑着望了他一眼,没有理会他的冷言冷语,道明自己的来意
“你们要见面做什么非要跑到这旮旯角来,环境清幽也不是这么个清幽法的,简直两耳不闻窗外事,什么都不知道。”
王怜花上来就是一顿讽刺挖苦,玉罗刹和石观音目光阴冷地望向他,大有一种你不说点有用的消息就别想从这离开的意思。
王怜花幽幽道:“昨天有人在说沙漠中目睹了一条黑色的巨蛇,身似长河,可吞日月……你们说它是谁?和它在一起的又是谁?”
玉罗刹面色一变。阿爸竟然跑到了沙漠。詹二没给他传信……不,有可能确实传信了,但阿爸的速度比信的速度快。
石观音瞥见玉罗刹的脸色,又见王怜花满意地微笑,眉头轻轻一蹙,问道:“你得意什么?我听说他行事无忌。难不成你觉得快活王逃得过去?”
王怜花脸上浮现出一种奇异的神情,似冷酷又似欢愉,他淡淡道:“快活王如何与我无关,我若在意他的话,又岂会来见你?”
石观音听了这话的第一反应是——既然如此,你怎么还帮他对付我,闲得慌吗?
玉罗刹心说这人就是闲得慌。无牵无挂,无忧无虑,哼,轻松得很呢。
王怜花道:“想要对付一个人,自然要看他从高处跌落至谷底才痛快,不是吗?”
玉罗刹微微挑眉。
此时的教主还不知道王怜花的真正身份,只知道他是一个用“倪一做化名”、擅长易容的阿爸的跑腿小弟。
就连快活王本人也不知道得意门客的真实身份。
王怜花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做事毫无顾忌,反而惹人信任。
“事已至此,我没有担忧之事,要担忧的是两位才对。两位请仔细想一想,以你们的身份一定是那个人的眼中钉,必定免不了和他面对面的,不妨赶紧想想如何从他手下逃走吧。”
他这么说着却只盯着石观音,对一旁的玉罗刹倒是理都不理。
石观音不适又不悦,他总觉得眼前这名年轻人还有对她隐瞒的事。
此人怎么会和玉罗刹认识的?快活王这段日子以来的所作所为真是玉罗刹的授意不成?
可倪一与玉罗刹彼此之间的态度疏远,时而亲近,令人摸不着头脑。
石观音不由心中升起一股怒意,但其余事暂且不提,王怜花所说之事确实有道理。
石观音可没有自傲到能和一条黑色的巨蛇做对手。
想来那个黑衣人短时间内不会找上门,她需要立刻启程回洞府……
一想到这里,石观音便站起身,几乎是在她起身的同时,屋外忽然变得嘈杂热闹起来。
惊叫声不绝于耳,门前的空地覆上一大片阴影。蛇类蜿蜒爬行、嘶嘶吐信的声音清晰可闻。
石观音看向对面的两人,发现不只是玉罗刹表情惊愕,就连带来这一消息的王怜花也面上也难掩惊诧,仿佛他也没有料到阿爸会这么快便现身此地。
这两个家伙究竟在搞什么鬼?
石观音心中恼怒。从窗口向外望去,巨大的蛇鳞从他眼前晃过,黑蛇游曳着从窗外经过,遮天蔽日,所见之处只有重重黑鳞,寒光如霜。
对话声从不远处响起,并逐渐靠近。
“我说——阿爸你要走就不能提前说一声吗?我还什么都没看到呢。”
这是司空摘星的声音。
“啊!为什么又是我!”
这是詹二痛苦的嚎叫。
玉罗刹微微闭上了眼睛。
阿爸当前,他竟然很有闲心地想詹二之前似乎不是这种吵吵嚷嚷的性子,他跟着阿爸究竟遭遇了什么?
“阿爸,还请将无花大师还……放下来吧。”
这是楚留香无奈的声音。
石观音闻声瞪大眼睛,无花难道已经落在了阿爸的手里了?既然如此,她的石林洞府——
王怜花笑嘻嘻地探头出去,他身后玉罗刹和石观音无处可躲,正面撞见走进屋中的样阿爸。
这家伙果然是个奸细!阿爸那边的奸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