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她的面?容纸上,再也不会?对他拼凑出虚伪的笑意,岑黑的一双眼氤氲着冷气。
他小心翼翼抚上她脸颊,拢在掌腹里,像捧着一件破碎的瓷器。
随后,他扶着她靠在了金碧辉煌的柱子旁,温热的唇瓣自?她的眉心缓缓而下。
微敞的暗金龙袍越发凌乱。
他不是在亲吻她,而是在噬咬,仿佛在唤醒她内心的怒火,迫使?她将满腔情绪倾泻于自?己。
手勾掉她腰上玉带,欺身覆上。
周漪月身上的华服褪至腰间,露出细腻的肌肤。
只是,两具冰冷的身体,再也无法?为彼此提供丝毫的温暖。肌肤相接之处泛起的红晕,不过是身体本能的反应。
烛光映在她暗流涌动的眼中,激不起一点光亮。
魏溱一直在等着,等着她朝自?己爆发。
谁知?,这一等,就等到?永靖四?年的二月。
朝凤宫内,呼延朗将信交给周漪月。
“你那宫女?没让你失望,她原是前太子府中的遗孤,已与?前太子党羽及元武帝身边的旧臣取得联系。如今,万事俱备,只等着将那篡位的狗皇帝拉下龙椅。”
周漪月轻展信笺,看着上面?的内容:“西戎使?臣马上要回去了吗?”
“是,就在十日后。”
呼延朗抱臂胸前:“在大晋看了这么?久的戏,也该我们唱一出了。”
周漪月沉吟片刻,似在权衡每一个?细节:“西戎使?臣离京之日,宫中必定戒备松懈,又是宴饮欢送的时候,的确适合动手。”
已经万事俱全了,周漪月心道。
呼延朗点头,转而握住她的手,笑得轻松。
“放心,到?时兵戈相接,我一定会?护好你,不会?让人伤你一分?一毫。”
周漪月回以温和一笑:“好,我相信你们。”
正当呼延朗欲转身离去时,他忽又驻足,转头看向她。
“姐姐,若你愿意,我现在就可以带你走。”
“狗皇帝已是强弩之末,我能将你带出皇宫,就能将你带出京城。”
周漪月摇头:“不行,这样风险太大。”
前几次的逃跑经历还历历在目,她一定要亲眼看着他死,才能逃出去。
捻指已是十日之后。
西戎使?臣送行的宫宴上,帝后坐于上首,众宾客们喧笑不已。
周漪月几乎全程绷着神经,等着某个?时刻的到?来?。
“陛下,大事不好,有一伙叛贼已经攻进了宫门?!正往金銮殿杀来?!”
此言一出,宴会?上的宾客们顿时大骇。
“前太子党不是死绝了吗!”
“他们是怎么?进来?的?”
还未待他们撤离,一阵杀声震天,众人骇然抬眼,只见叛军已朝金銮殿杀来?。
一道厉响炸开,飞箭应声而来?,直直射入金銮殿的匾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