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姐,你,你此话何意?”季泊舟一时不知心里到底是恐惧还是激动了。季青妍不动声色地看他一眼,目光落在远处一只扑腾的鸟儿身上:“陆旋是个泥鳅,太滑。既然她那么聪明,那我倒要看看她能聪明到什么时候,是不是身边的每一个人都能不在乎。”季泊舟咽了咽口水,有些紧张地看着她:“二姐是要做什么?”“我能做什么?”季青妍目光幽深,手指在八仙桌上发出有规律的律动,“自然是,看看她有多少能耐,能护得住多少人了!只要她心中还有重要的人,一切就都不难。”她沉吟一瞬:“还有那位瑾王殿下,我也得去会一会。让他知道什么人该帮,什么人不该帮。看他觉得是陆旋的命重要,还是他自己的命重要!”季泊舟的呼吸变得凝重,一股不安自心里蔓延开来:“二姐,你,你能不能……不伤她。”“不伤她?”季青妍轻笑一声,“思峦,难道你还未长大吗?”她的表情陡然变得凶狠:“若是有机会,我恨不得将她碎尸万段!”她不解地审视着他,一双微眯的眼睛不断在他身上游移,似是要看到他的灵魂里去。“她对咱们做下了那么多狠绝之事,你作为季家未来的继任者,难道一点危机都感觉不到吗?!她连皇后都能威胁,帮助姜行轻而易举便将大哥砍头,咱们已经没了爵位,这季家的风光还能维持到什么时候,你有想过吗?!”季青妍的目光直白地刺穿他,“留着她将季家满门灭绝,只剩下皇后和三皇子吗?!”若不是大哥走了,这个时代女子又艰难,她真想一脚踢掉季泊舟自己去坐那未来的家主之位。这时,岂是儿女情长的时候!季泊舟沉默一瞬,垂着眼睛,眉头久久不能舒展。他知道,这是他无论如何都无法回避的问题。“我并非心慈手软,只是这一切的源头,终究是当初的侯府,是咱们自己。”他顿了顿:“我不拦着二姐,站在季家的角度,亦是希望能将她除之而后快,只是二姐,咱们能否换个方式?”“换什么方式?”季泊舟眸光微黯,眼里似有杀伐决断,亦有柔情缱绻:“咱们将其活捉,然后把她交给我,我会把她圈养起来,绝不让她再做出危害季家之事!”季青妍背着手,诧异地打量他两眼,面上这才露出微松的笑意:“不失为两全其美的办法!”说罢,她站起来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好学习如何做一个合格的未来家主,若不是大哥走了,你又这个样子,我是不愿站出来充当这个角色的!”说罢,大步迈出正堂,留给季泊舟一个飒爽又孤绝的背影。季泊舟嘲弄一笑,瘫坐在椅上,仰头将目光看向轩顶。二姐找他,其实就是想试探他的态度,同时也是告诉他,自己已经不是那个纯粹的人了,他该要做的,是成为一个能包容阴阳两面,但知道自己最想要什么的毒丈夫。是的,这是最后一次了。……姜行一直在陆旋床边等到第二日傍晚,都没有等来她的的苏醒。整颗心都悬着,在锦园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府医被他唤了一次又一次。“王爷,王妃只是因先前中了药,后来精气消耗过多,一时间内里亏空,暂时晕了过去。并不是死了!只需等待时间,等她自然苏醒便好!”府医一天跑了十几趟,话中明显有了几丝不耐烦。姜行脸色也不怎么好看,正要好好跟府医说道两句,玄戈飞身前来:“王爷,您的信!”姜行接过信封,拧眉让府医退下。待细细看完信件,他薄唇紧抿,带着几分犹疑:“约本王的这位,当真是季家二小姐?”玄戈点头如捣蒜:“王爷,当真是她!”姜行眯了眯眼睛:“你见到她人没有?她竟然还活着?”玄戈想了想:“是季家的下人送来的,倒没有见到季二小姐。”姜行默了默,将信收进了袖中。季二小姐约他,明日找个地方见一面。姜行看了眼一直昏睡的陆旋,脑子里一直盘旋着这件事。这么多年,他以为季青妍早就已经死了,还是因为自己的原因害的人家。所以这会儿她来邀约,他第一反应是那人竟还活着。不过,从陇川回来不过几个月,自己也确实未关注过这些消息。其次便是最近发生了这么多与季家的事,季青妍这个节骨眼约见,实在是有些尴尬。但是他多年前欠她的,若是不去赴约,又说不过去。姜行左思右想,见一见也好,了一桩事,也省得再欠人情。“玄戈,你去给季二小姐的下人回话,明日申时,玄武街清一阁茶楼见!”清一阁是王妃的产业,明日叫她一起过去,顺便帮她赚点银子。“是!”又过了一日,姜行以为陆旋怎么样都该醒了,结果这人仍然昏睡着。,!眼瞧着外面的日头往西,未时逐渐过去,姜行无奈地叹了口气。看来只能自己一人过去了。“小葵!”小葵一个箭步冲进来:“王爷!”姜行看了眼依旧昏睡的人儿,愁眉紧拧:“本王有事出去一趟,你替我守着王妃。待她醒了,一定要让她吃东西。”小葵喘着气,染着愁思的脸庞轻点了点,还以为是王妃醒了呢!看着姜行那似走非走的样子,小葵道:“燕窝粥一直都热着呢,只要王妃一醒,随时都能喝到。王爷您有事就走吧,咱们在这守着便好!”姜行这才带着挂念出了门。清一阁里,季青妍已经到了。为了见姜行,她特地没有穿平日:()王妃玄门独苗,重生掀了王爷棺材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