鸾娘当即气晕了过去?,叶大富冲蔡诏父亲啐了一口。
鸾娘醒过来之?后抱着一对儿女垂泪:认回蔡家后,她也对着蔡诏父母喊阿翁阿婆,对他?们侍奉汤药,自认也算孝顺尽心,谁知如今对方居然?翻脸不认人。
还是宓凤娘会安慰人:“蔡家父母原先将小儿子当累赘甩脱我家,当年他?家又不是饿得吃不上饭,真爱小儿子怎么舍得让他?做赘婿?后来又是瞧小儿子出息了才巴上来,嘴上说什么父母情深认祖归宗,心里算盘还是想?沾儿子仕途的光,如今看儿子是累赘又甩开也不稀奇,仍旧是他?们本性罢了。”
一番话说下?来,鸾娘哭得更加厉害:“大姐,我和他?都对不起你,早知道又何必听他?那个糊涂人胡闹!”
“都是过去?的事又何必再提?”宓凤娘摇摇头,她过得舒坦就自动不想?再提不愉快的前尘往事,“妹夫也是想?求父母慈爱,算是他?的课题。”
人人来世间都有一个课题,蔡诏的便是认清父母不爱自己。可惜他?没悟透,最?终死了还是不能瞑目。
当初年纪尚小时,父母更喜欢两?个读书好?的兄长,所以不重视他?舍弃他?去?做赘婿,蔡诏一直不能释怀,所以当功成名就时父母招招手,他?就又屁颠屁颠背叛了宓家回到父母身边。
奈何不过是一场幻梦。蔡诏在这场课题里被渴望认同所迷惑,最?终也没看透父母,白白辜负了妻女。
鸾娘还好?,蔡书和蔡茗却双双愣住,像是在思索什么。
叶大富先寻了附近一个山庙,想?着将棺材停放此?处,等日后再做打算。谁知鸾娘却坚定起来,坚决不让蔡诏棺材落葬蔡家祖坟。
“蔡家既然?不认我夫君,我夫君泉下?有知,也不会认他?们。”她这回很是坚定。
鸾娘自认对不起自家爹娘,也不愿将尸首葬入宓家祖坟,最?后在邙山买了一块墓地葬了进去?。至于她自己的儿女们,死活都改回了宓姓。
开封府那边厢破案有了新进度:蔡诏葫芦里的药确定了是一家药铺开出去?的。
接下?来就是排查当时买药的客人。
很快就有了消息,排查出是位落魄鱼商,他?对此?供认不讳,只说自家店里有老鼠,便买了老鼠药,谁知在室外?放了几天,不提防老鼠药不翼而飞。
这线索就又断了。
裴昭却丝毫没有气馁,反而安慰叶盏:“凡事发生必有痕迹,这件事一定能水落石出。”
在这繁忙当口,也很快到了下一场比试的时候。
茅大松退出,算下来这场比试只剩下了九人,这次选拔将胜出三人,可谓是仍旧激烈。
这回的优胜者可以优先得到机会能往泾王府里去,听闻泾王府会举办一场盛宴,自然?会有各种?达官显贵出席,至时三人呈现上的菜肴由诸位贵人们选拔,来决定最?后的胜出者。
诸人听完后跃跃欲试,最?后环节是贵人们做评审,自然?就免去?了不公平,毕竟他?们这个地位也买通不了皇亲贵胄那个级别。
叶盏看了看段行老,他?依旧文质彬彬,跟周围人友好?问好?。然而只有熟悉他的人才知道他?温和的表面下藏着巨大的阴暗。
叶盏不动痕迹收回目光,段行老或许还以为自己有所防备,然?而早就露出了端倪。
裴昭已经查到了鱼行老板近日忽然?有笔大生意,来自段家,指向?了段行老。
或许在那天早上,段行老派出的人误以为宓家全?家会坐上蔡诏的牛车,他?们按照原计划替换了蔡诏葫芦里的酒,再在牛车上动手脚。
晨光熹微中?段行老的人看不清楚,还以为宓家人一定坐在牛车上所以痛下?杀手。
原本宓家人就会这么掉入河中?身亡,鸾娘一介女流悲伤过度不会想?起探究真相,就算有心人看出来有疑点,也只会往蔡诏的仇家身上去?排查,想?不出来是段行老。
只不过人算不如天算,段义这厮没想?到那天宓家全?家居然?去?了郊野给叶盏定亲。
叶盏神色如常,她要?继续跟段义比拼,不露出破绽,好?让他?放松警惕,如今已经敌在暗她在明,自然?可以引蛇出洞。
比试题目写在一张纸上,由着小吏们分发下?来。
诸人蹙眉看这张纸,显然?这回又上了难度:非但?要?识字,还要?认识生僻字,还要?会从文字中?总结出有用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