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安慰也好,指责也罢,她需要有人告诉她,这种复杂的情感和无法排解的不安应该如何面对。
“是你想太多了吧?”
凤天试图用轻松的语气打消佳惠的疑虑,他的声音显得有些不耐烦,仿佛妻子的话只是一个无足轻重的疑心。
“可是……门当时就那样开着……”
佳惠依然无法释怀,声音中透着明显的不安与疑惑。
那道敞开的缝隙、凌乱的衣物,所有的一切在她脑海中挥之不去。
凤天只是皱了皱眉,打断她。
“是不是你忘了关门?平时你不是挺粗心的吗?”
佳惠一时语塞,虽然她很肯定自己没有忘记关门,但在丈夫面前,她却找不到足够的语言去辩解。
她不想让自己显得过于神经质,可是心中的那股不安又让她无法忽视。
见妻子沉默,凤天突然语气变得有些生硬,冷冷地说:
“我叔叔才不会对自己的侄媳妇有那种兴趣。你这样怀疑他,未免太过分了。”
凤天的声音里夹杂着明显的愤怒,仿佛佳惠的怀疑是对他叔叔的侮辱,是对那个养育了他多年的长辈的不敬。
佳惠下意识地低下头,她明白自己正触碰到丈夫的逆鳞。
她也不想怀疑凤三,只是心中那份不安感实在无法平息。
“我也想这么相信,可是……内衣奇怪地挂在筐外,我真的没有那么随便乱放过……”
她声音渐渐低了下去,尽管依然在试图解释,但她自己也感到有些无力。
凤天挥了挥手,打断了她的话:
“所以我说啊,你肯定是搞错了。”
他的语气中带着强烈的不耐烦,那种毫不掩饰的冷淡让佳惠的心仿佛被什么东西紧紧攥住,痛苦而窒息。
那一瞬间,佳惠感到了一种深深的失望,像是有一块石头沉入心底,让她无法再继续说下去。
她深知,丈夫选择了相信他的叔叔,而不是她的话。
最终,佳惠勉强挤出一丝苦涩的笑容,抬起头对凤天说:
“好吧,也许真的是我想太多了。”
她选择了沉默,不再追问这件事情。
她不愿为了这件模糊不清的事情与丈夫发生争执,也不想让这个原本就充满压力的家庭再增添一份无谓的紧张。
可当她转过身,走向卧室时,心中的疑虑却并没有消散,反而越发浓烈。
她默默告诉自己,这件事就这样过去吧,不再去深究,可那种被忽视的委屈和不被信任的失落,却在心中久久盘旋,难以散去。
(是啊……一定是我想多了……叔叔怎么可能会对我这样的小辈产生兴趣呢……)
佳惠在心中苦笑着自我安慰,试图用种种理由来化解内心的疑虑。
她告诉自己,一定是自己太敏感了,这么多年来,凤三从未展现出对任何女人感兴趣的迹象。
不仅如此,佳惠在心中继续用阿Q精神设想着各种可能性,为自己编织出一套足够令人信服的理由。
她告诉自己,凤三那样一个严谨自律的学者,每天都待在书房里沉浸在文学论文的世界中,思考的都是高深的理论和学问。
这样一个一心向学的人,怎么可能会对自己的侄媳产生任何不当的念头呢?
(对……像叔叔那样高素质的人,是不可能做出那种事的……)
她在心中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这个想法,试图压制自己所有的不安,将那一夜的疑虑与不快全部掩埋。
然而,就在佳惠以为自己已经成功说服了自己,已经让那份不安彻底消散的时候,几天后的某件事情,却彻底推翻了她所有的安慰和自我说服。
那天,佳惠照常去了商场采购,结束了繁琐的购物后,拎着大包小包回到了家。
她走进卧室,把东西放下,准备换身轻便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