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回风传了灵符后,秦沐风像是卸下千钧重担,身心俱轻松,紧绷多日的神经松懈,倦意袭来,他沉沉入睡。应已无大危险,白回风还是不敢放松警惕,盘坐于大铁箱旁,默念经文,细细感知暗室周围每一点变化。程浩风来梨若别院前,已收到灵符,萧年不信,与程浩风也不急,让萧年且等等。一盏茶饮完,萧年正欲给程浩风续上茶水,老仆敲门禀报,萧家派遣的信使到了。拆开信,得知了萧府的种种变故,萧年眼前一阵眩晕。抓白回风有什么用?没有作用,还得罪一个修为极高的长辈!萧年笑了两声,又马上要哭了一般,整个世界都似已颠倒。程浩风见状,嘴角勾起一抹和善的笑意,轻声说:“萧师侄,不必如此惊慌。我收了七师妹传来的灵符后看了,其中并无惊天大秘密。只要你愿意与我合作,我将这些秘密告诉你就是。”说着,他扬了扬灵符,像小孩炫耀新玩具,又像小孩要给小伙伴分糖。萧年并未被这话所安抚,嘶声吼道:“我不信!这送信的说不定被你收买了,传的假信。你透露一点与秘密相关的内容啊,让我分辨你说的是真是假。”他以为程浩风会拒绝,那么无从验证,仍可以说程浩风是做假,能找借口继续扣留秦沐风和白回风。哪知程浩风并未拒绝,他直言不讳讲出了秘密的一角:“我六师弟所探知的秘密之一,便是关于情丝化人的控制。掌握了情丝化人,便等同于掌握了永恒天石,也就是拥有了时空之力。因为那拥有时空之力的永恒天石,会随情丝化人者的意志而运转。”萧年呢喃着:“时空之力?连天帝也不曾拥有如此力量吧?他只是这片天地至尊至强,无法超越时空。”程浩风点头赞同:“正因如此,我有可能变得无比强大。而这种强大,你也可以分享一部分。”“我?”萧年惊退一步,脸上满是难以置信,“绕指柔红线只能感应各种内心变化,根据我的领悟而促进我的修行,激发其中的情丝之力,只是更容易操控心志不坚者的言行,并不能直接分享你的力量。你这么说是何目的?”“没有目的,我所说是事实。”萧年坐斜了些,程浩风站起身,负手而立,背对着萧年。臧玄蛟曾提过这些,但程浩风也不太相信,秦沐风探到的消息证实了这些,还讲了其中原因。屋内静了许久,程浩风的声音响起,语气中带着一丝悲凉:“应该说你可以对我的力量坐享其成,甚至有可能比我更长久拥有那份力量。我或许有一天会消散于世间,但绕指柔红线会储存我的力量。我在之时,会尽量少让它吸取我的力量。一旦我消散,那些力量或许将全部归于你。”这才是关于绕指柔红线的最大隐秘?萧年却并不感到高兴。他摇了摇头,心中涌起莫名的一股哀愁。要是程浩风拥有传说中情丝化人的神奇力量,又消散了,而他可以凭绕指柔红线获得力量,他不希望那一天的到来!他渴望强大,却说不清为何,他不愿看到程浩风消散。程浩风即使成为魔头,也好过这样的结局吧?程浩风自己又何尝愿意有那样的结局?可是臧玄蛟早已说过,情丝化人只是辅助白回风得道化永恒之心,白回风是永恒天石之灵成胎,她才是时空之力的真正主人。程浩风自问:目前七师妹对这些事情一无所知,她所传的灵符也只是六师弟说什么便传什么,只看字面意思,不知其中隐情,但如果有一天她知道真相了呢?会如何看待?这问题如同一块巨石压在程浩风的心头,他对于答案很恐惧,连试着问白回风也不敢。萧年转念一想,那些事太遥远,程浩风还不够强,不如先谈好目前的事。于是端正了坐姿,发出质疑:“倘若我与你合作,你逐渐强大,保证会慷慨让绕指柔红线积累许多你的力量?这是你谈判的最重筹码?你怎么让我相信你不会出尔反尔?”程浩风右手仍背于腰后,左手放到身前捻弄几下,眼中的诸多情绪散尽,只剩古井无波般平静。他悠然潇洒转身,缓缓落座,轻啜一口香茗后,淡然回应:“你信不信是你的事,我讲什么是我的事,只看你做出怎样的判断,怎么选择。先不说我的筹码,谈谈你引我入魔能给你带来什么益处,随后再细说我给的条件。”萧年没有立刻说,先打量着程浩风,他穿着似蓝似青似黑的布袍,那颜色是破晓之时的天空色?布袍半旧,领口微皱,没有一个花纹。他没有穿云华观的云纹白衣,是不愿被注意到云华观弟子到这儿来?萧年又看看自己,穿着淡紫色纱袍,襟边和袖口是流水纹,流水纹中还嵌有菱形水晶。一抬手,广袖拂动,似带起粼粼波光。萧年从小被打压,为了得到变强的资源,他少年时争强好胜,后来收敛了锋芒,内心仍是不甘于屈取人下的。,!不只是修行的功力和世俗的权力要胜过他人,衣食住行都要最好。此刻,想及这些事,他忽然感到胜过所有对手,仍是活得索然无味。他摊了摊手再讲:“你不怕被我背后势力听了去,对你更狠,逼得更紧吗?”程浩风指了指窗框上刻的单朵梨花,又指了指书架刻的折枝梨花,再指了指房梁上刻的蜜蜂采梨花蜜图案,慧黠一笑。萧年也笑了笑,“你已看出这些图案是符?这才是你约我在梨若别院谈的原因吧?”“约你的时候,只是要在你的地盘谈,打消你顾虑。那时还没想谈这么多,是进屋谈了许久,才看出这些梨花的奇妙。”萧年:()化红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