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记忆中的猫、加上现实活着的猫,一起活下去的勇气。
没有替代,而是共存。
当时刚小有资产的她疑惑:明明两只猫毛色、性格都相差很大,明明我对多数猫都是“虽喜欢,但不想亲手养”的感觉,为什么我的老猫就是能确定它叼来的这只刚好可以填补我内心的空缺呢?
安详去世的老猫:因为我是你的老猫呀。
十几年后,小猫崽也成为了寿命不多的老猫。
它重复第一任老猫的做法,在去世前也给她叼来了一只小猫崽。
这一次,已称得上大富的她的接受度好了很多。
她轻抚着第二任老猫的后背说:“你放心,我会好好的。会带着你们一起,都好好的。”
再后来,第三任老猫给她叼来了第四任,第四任又叼来第五任。
小绒毛这壳子是第六任。
不过如果仔细掰扯,不好说小绒毛算不算这位名为任迢的富豪的猫。
因为任迢与她的第五任老猫几乎同时去世。
这俩去世时,小绒毛才被叼到任迢身边不到一个月。
应该说算幸运,任迢和她的前五任猫都是没有严重疾病地自然老死。
且这六位在死前约半年便都已经预感到了自己的死期,有充足的时间为自己死后之事做打算。
在前四任猫心中,死前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叼来一只新猫继续陪伴任迢,其他倒是不必操心。
任迢死前因为财产极多,所以要处理的事情自然比猫多很多,不过都还在她的控制范围内。
由于早就不打算让自己所谓的“亲戚”凭借与自己的血缘关系分到遗产,因此从中年时任迢便立了详细遗嘱,务求断绝“亲戚们”的一切可趁之机。
之后每年随着自己财富的增加,任迢的遗嘱也不断进行着丰富。
当到了她真正快死的这一年,任迢大致只需要和往年一样,增加些内容、调整些内容、删减些内容,便够了,不用从头计划。
所以死前最后这半年,任迢还能抽出大量时间告诉第五任老猫:“不用给我叼新猫了。这一次我们会一起走,我不需要新猫的继续陪伴。”
让任迢不理解的是,明明她的猫对她的其他意思一向都能理解准确,偏偏就是“死前叼来新猫”这一点,无论她怎么说,好像都无法推翻。
于是任迢一边反复给第五任老猫解释不需要,一边发愁地看着第五任老猫到处寻找新猫。
那寻找的姿态与前四任老猫毫无区别。
终于,任迢选择了放弃劝说。
任迢:猫要装听不懂,人能有什么办法呢?
任迢改为抓紧时间给她的第六任猫打造能让它安全、快乐、富足生活到老死的猫窝。
任迢对自己的猫一直都有高度的责任心。
她认为每一只被她的老猫叼来的新猫,都是老猫生命的延续。
任迢有时会觉得,自己从头到尾只养了一只猫。
只是这只猫每隔十几年就会从身体到记忆大变样一回。
也许算是转世投胎。
也可能算是一只猫妖的多阶段成长。
任迢没有把任何一只猫当作前面的猫的替代品来对待。
就像即使是在面对同一个朋友时,二十岁的相处模式,与四十岁的相处模式,肯定不会是同一套。
在时间的长河中,朋友会变化,她自己会变化,猫也会变化。
每一个阶段的相处都应该采用让当时的她与猫都高兴的模式。
在任迢去世前一个月,第五任老猫果然叼回来了第六任猫崽。
这时任迢给第六任猫打造的树及树屋也初步成型。
任迢带着一老一幼两只猫在对成年人类而言稍显狭小的树屋中生活了三周,并根据亲身感受对树屋及树提出了更细节的完善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