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萧黛瞪大了双眼,因为她所看到的画面实在是猎奇凄惨到有些无法言说。
一位她并不认识的银发女性出现在了银幕之上,从右下角的照片来看,此人完好无损时不管气质还是容貌皆为极品,头顶那对不知是否为装饰的毛茸茸兽耳更为其添上了几分俏皮气息,只是这一切已成了过往,影响记录下的,是她在经历了一系列萧黛从未听闻也无法理解的残忍调教后的终末——一对纤细修长的秀美藕臂和两条略显丰腴却恰到好处令人爱不释手的白丝美腿被从根部截断,换上了高强度合金质地的性爱用把手,那对湛蓝色的灵动眸子被一条黑布蒙住,故而看不真切,不过单从俏颜其余部分的扭曲程度来看,这两颗宝石般的瑰丽眼瞳估计已经上翻到了只能看见眼白的濒临崩溃程度,至于催化出这一切的快感是从何而来…下身那两杆深埋入女子双穴之中化作身体支点直将她小腹都顶出了帐篷般狰狞凸起且露在外面的那部分还在不停旋转搅动引出无数潮吹蜜液与粘稠肠汁的粗硕伪具便是答案。
“看到了吗?约克城小姐?”萧瑶那平静如昔没有受到任何影响仿若这极其凄惨的一幕只是幻象的声音再度响起:“萧家当然不会做出此等事情,但…行走天下,总是要结交几个朋友的。”
“我给了萧黛两年,希望…你也能利用这段时间好好思考一下。”她拽着约克城的脑袋,强迫对方看向镜头,低声道:“不要做出那些让大家都后悔的事情。”
影像停留在了约克城那对宛若大海般深邃但现在却已经失去了神采的空洞眸子之上。
与此同时,再也无法忍受心灵肉体双重疲惫感受的萧黛重重摔倒在地面上,晕了过去…
萧黛感觉自己似乎做了一个梦,梦里无处不是约克城的身影,也无处不是她的身影,她与约克城相拥对视深吻在房间中的每个角落极尽缠绵之能事,可每当高潮快要来临之时,她眼前都会闪过那两颗似宝石般绚烂夺目却也似宝石般空洞无神的美丽眼眸,于是一股寒意顺着背脊攀上,激得她身体巨震,自然也就什么东西都射不出来…
然后她醒了。
睁眼之时,少女有些难以分清虚幻与现实,她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更不知道约克城下落如何,但随着视线划过黑洞洞的显示器,她陡然清醒,在原地呆立半晌不愿动,只是逃避无法解决问题,最终她还是缓缓起身,推门而出。
门外,那位女仆依然守在远处,但萧黛只是斜瞟了她一眼,半句话也没有多说,径直行向府苑中央。
到了此时,她自然知道是谁在向母亲通风报信,但知道了又能怎么样?
挤出一根钉子,只会引来更多注视与渗透,故而唯有装作无事发生,方能维持得来不易的平衡。
这便是大家族继承人的无奈。
走到平房前,她推门而入,坐在那张刻意留给她的凳子上,一言不发地望向萧瑶,这对比之母女更像姐妹的美人互视沉默不语直令室内温度似乎都要在冰寒目光影响下降至零点,最终还是年轻人耐不住这般煎熬,主动打破了死寂:“她在哪?”
“你已经看了录像带,应该也能猜到一二。”萧瑶开口,依旧那般淡然:“为什么还要来找我?”
“我说…”萧黛极其无礼地盯着自己的母亲:“她在哪?!”
“你恨我。”萧瑶依旧没有回答女儿的问题,她轻轻一笑,眼角处皱起的纹路终是透出了几分岁月无情之感:“但你或许更恨自己,不是吗?”
“你恨自己如此没用,恨自己如此迟钝,恨自己后知后觉,恨自己无能为力。”这位萧家的现任家主靠着椅背,望向桌对面尚还年轻的少女,恍惚间竟看到了自己的过去:“但你不需要有这些无谓的感情,因为你将来会是家主,而家主…是不能动情的。”
“我也一样,黛儿。”
这个十数年未曾听过的称呼让萧黛怔了怔,早已准备好的犀利言论没来得及说出,接着便永远失去了出世的机会。
“你的母亲,她并非死于难产,而是死于…我也不知道。”萧瑶苦笑,久别多年的疲惫再度出现在了这位丽人的眉眼间,透出一股本不应出现在高位者身上的疲惫气息:“或许是你奶奶动的手?或许是敌对的那几个家族?或许是我昔日的竞争者?”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不可能知道。”
她轻叹,继续说着多年未吐露的心声:“而你,我的女儿…我并不想让你走上这条路,只是出身如此,便也自然而然没了改命的机会,就算你主动让贤,放任小雅坐上这个位置,难道就能活得性命?”
“……………”
萧黛沉默,但耳边的话语却没有哪怕片刻停歇:“既然成为继承人,那便不能再有丝毫弱点,如果你自己断不掉…”
言未尽,意已明,萧黛发觉自己再无任何言语可讲,她起身,深深一躬,而后头也不回地走出房门,屋外天空湛蓝,气候温和,正适宜来一场没有目的地的远行,不知为何,她忽然想起了自己当初的那个愿望。
旅游吗…自己,还是太天真了啊…
泪滴落入土中,萧黛凄然一笑,低头离去。
数年后……
萧黛坐在自己的房间里,埋首批改着堆积成山的文件,历经锻炼的她已然能够处理族中大多数事情,故而萧瑶干脆全面将权力放给了她,退居幕后垂帘听政,而得到了如此权柄的萧黛也并未欣喜若狂,很久之前,她的那颗真心便随着某个鲜活身影的离开而无声逝去,现在遗留的只是躯壳罢了,这躯壳可以熬夜处理数十桩机要秘事,自然也可以毫不犹豫地与素不相识的陌生女子联姻以确保家族得一臂助。
失去约克城后的她…和机器,也没什么太大差别。
一直跟随萧黛的那位女仆无声推门而入,望着一言不发默默工作的女人,脸上闪过数丝不忍之色,踌躇片刻,压低了声音道:“主人,您让我查的那件事…有线索了。”
萧黛并没有像女仆预想中一样瞬间欣喜若狂激动万分,也没有呆愣半晌当场晕厥,她只是不急不缓地提笔在纸上签下自己的名字,而后一点点抬起头,目光尖锐宛若两把利剑:“这是夫人的意思,还是我母亲的意思?”
“………”女孩儿被这句出乎她意料的话吓了一跳,下意识便想逃避,但被那两道似要择人而噬的视线一盯,身体竟僵硬在原地无法移动,只能颤着声音说出实情:“是老主人……”
“呵,我明白了…”萧黛一声冷笑,令得女仆又是浑身一震,在她眼中,桌对面那道年轻的身影…逐渐与家主居所中的可怕存在重叠在了一起。
她不清楚这是好是坏,自然也不敢多问,只能微一躬身,等待对方的发落。
“先下去吧。”笑了一阵后,萧黛低头道:“记得安排好明天去中东的一切行程,我不想等太久。”
“是…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