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衡不明白。
萧槐的病既然已经好了,怎么不去管管他这个混账儿子?
他又翻了翻原书,想找到原因。
然而,原书里压根没写到过这段剧情。
……因为书里的萧烬,实在杀的太快了。
二皇子萧棋,最有可能继承皇位的一个皇子,手握大权,在朝堂上左右逢源,最终却被刺客乱刀砍死在王府。
老皇帝萧槐,意外落水,下落不明,和当年萧烬的失踪如出一辙,很可能也是他下的手。
至于其他夺嫡的对手,则是早早被二皇子削弱势力,断了继位的可能性。
等萧烬上位时,能与他抗衡的人,竟是一个也挑不出来。
而他登基之初,就以铁腕扫平了朝中的反对者,严刑厉法让满朝文武噤若寒蝉,生怕稍有不慎,成为下一个被萧烬清算的对象。
虽然坐稳了皇位,但也从此坐实了暴君之名。
沈玉衡想了想,写了封家书,让宫外的沈云璟替他办件事。
他在信中列了几个朝中官员的名字,让沈云璟邀他们十日后一同进宫,参加宫宴。
这批官员年纪轻轻,但全都是未来朝中的中流砥柱,他们项上的玩意无比重要,连原书里的萧烬都没砍过。
而且,这几人有个共同点,那就是在皇子夺嫡争权的这几年,他们谁也没有明确站队过哪位皇子。
没有站队,也就是说,还有拉拢的机会。
沈云璟很快写信回来。
他不常写字,信上潦草几字写着:有人不愿来。
沈玉衡回信,问不愿来的是谁。
他猜测,应该是那个陈姓官员,或黄姓官员。
听说他们两人都不喜皇宫奢靡的生活,不愿来参加宫宴也是正常。
沈云璟又回了一封信。
信上潦草简单的一个字:我。
沈玉衡:“……”
女子口巴。
大周国的宫宴素来会邀请朝中臣子参加,别说沈云璟了,就连沈大将军,都没去过几次。
沈家都是武人,虽然喜欢热闹,却不喜欢这些规矩多的地方。
可是沈云璟要是不牵头,其他人一个比一个清高,便更不愿意进宫了。
沈玉衡一咬牙,又写了好几封信过去。
几日后。
京城沈家,屋门刚一响,家仆就叹气。
不一会儿,家仆快步走入内室,将成堆的信笺送到了沈云璟面前。
把信笺高高堆上茶几后,家仆便快步离开。
内室里的两个男子沉默片刻,其中一个放下琉璃壶身金丝颈的水烟壶,陷在檀木椅里吞云吐雾间,轻呵着低笑:“又来?”
沈听澜没想到自己难得回家一次,居然能看到这么有意思的事。
他那个又蠢又倔的男妃弟弟,破天荒地低下头,主动向家里求助,还天天写信求着大哥办事。
闯了祸,才知道家里人对他好。
真是蠢货里的蠢货。
他打量着自家大哥微蹙的刚毅眉眼,知道一定是有好戏看了。
片刻的沉默后,沈云璟拆开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