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嗣音一愣:“下山做什么?”
仡濮臣握着她的下巴,重新辗转着吻了又吻,方才缓缓道:“姆赤蜒着人停了上山的供奉。”
谢嗣音眨了眨眼,半张着嘴道:“他怎么如此无耻?”
仡濮臣低笑一声,赞同?道:“他就?是这般无耻。”
“那你想怎么做?”
仡濮臣没有?说话,只是用手轻轻将她鬓间的散发捋到耳后:“你想去看?吗?”
谢嗣音身上的鸡皮疙瘩猛地就?起来了,这个人的手段想也知道不太温和。说实话,她不太想去看?。但是,如果她单单留在这里的话,如果姆赤蜒的人再偷偷上山,她根本没有?半点儿反抗之力了。
仡濮臣静静的看?着她,似乎不管她做什么决定,他都?不会干涉。
谢嗣音神?色似乎有?些犹豫:“有?我在,会不会给你添麻烦?”
仡濮臣勾了勾唇:“你以?为我下山是去做什么的?”
谢嗣音望着他也忍不住笑了一声,牵着他的衣袖道:“去给人添麻烦的。”
仡濮臣低低笑了起来,声音越来越高,最后将人拦腰抱起直接在地上转了两圈,目光发亮的望着她:“正是如此。”
谢嗣音连忙揽住他的脖颈,惊呼一声:“仡濮臣,你放我下来。”
仡濮臣直接抱着她往外走,声音愉悦:“不放,也不会再放了。”
当时?的谢嗣音埋在他胸前,眸中一片冷清,完全不知道这句话一语成谶,造成之后诸多苦果。
“昭昭,你醒了吗?”
门外咚咚的敲门声响起,谢嗣音的记忆被拉了回来,目光清明的转向门口,瞧了有?一会儿,方才出声道:“醒了。”
陆澄朝顿了顿,清冷如玉的濯濯声响起:“宣王爷出事了。”
谢嗣音心神?一晃,直接赤着脚下床开了门:“怎么回事?”
女人一身白色中衣,乌发还散在胸前,面色冷然?,眸中却瞧不出什么慌意。只是他目光一垂,连忙错开眼神?:“昭昭,你别?急。等你收拾好了,我再进来。”男人说完退后一步,似是准备回避。
谢嗣音摇了摇头,拉住他的衣袖,出声道:“你先?说什么情况?”
陆澄朝叹了口气,低声道:“具体情况还不太清楚。昨日午后陛下召宣王入宫,可没有?一炷香的时?间,殿内就?传出了摔东西的声音。紧跟着”
“陛下就?将宣王下了昭狱。”
谢嗣音抿了抿唇,下颌绷紧:“太后呢?”
这才是陆澄朝觉得事情严重的地方。他顿了顿,声音干涩道:“太后听说之后就?去了大政殿,可没能?见到陛下,就?被陛下的人强行请了回去。”
谢嗣音眸光一缩,身子往后一晃,被陆澄朝连忙扶住。她摇了摇头,转身走到桌前坐下,低低道:“连太后都?不见?”
陆澄朝将房门关上,上前给她倒了一杯水,低声安抚道:“昭昭,你别?急。事情未必就?是我们?听到的模样,陛下这么些年是如何厚待宣王府的,你我都?有?目共睹。而今宣王入狱,但宣王府一脉并没有?受到牵连,现?下也没有?什么旨意降下来。或许,其中有?什么别?的我们?不知道的原因。”
谢嗣音没有?接,深吸了一口气,看?向他:“我们?今日回京。”
陆澄朝点了点头,将水杯放下,温声道:“我也是这个意思。如今我们?都?不在京城,消息难免有?些滞涩。等到了京城之后,你我见机行事也好说一些。”
谢嗣音心不在焉的点了点头,似乎想到什么,猛然?抬头问道:“陈挺可有?跟你说过什么?”
陆澄朝眸光顿了一下,想到昨日场景,迟疑道:“昭昭怀疑什么?”
谢嗣音直接站起身,转身走到窗边,支开一扇小窗,望着窗外蓝天缓缓道:“说不上来,只是觉得这一切都?很不对劲。”
陆澄朝从衣架上捡起披风,走到她身后,刚要给她披上,就?被女人侧着身子避开了。男人手指一顿,面色如常的将衣服递给她:“如今虽然?已入了夏,但还是小心着凉。我稍后再进来。”
谢嗣音也觉出了几分尴尬,点了点头,等他出去。
陆澄朝转身走了出去,替她关上门之后就?靠在墙壁之上,低垂的目色中阴翳如暗夜林森。
没有?一会儿的功夫,谢嗣音重新打开门,一身青织金云雁纱衣,脚下一双白玉兰花鞋,简单挽了个单螺髻,清丽歉然?:“抱歉,陆”
陆澄朝微笑着打断她的话,声音温润如常,似乎昨日的争端完全不复存在:“昭昭,你即便是想同?我拉开距离,也不必这么生分。你叫我陆世子,是想着将你我这么多年的兄妹之情也一刀斩断吗?”
谢嗣音哑然?了片刻,张了张口,重新道:“澄朝。”
话一出口,陆澄朝一直压着的眉眼似是终于化开了。
谢嗣音转身先?进了屋子,给他倒了杯水,讪讪道:“没叫热水,将就?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