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那闲工夫看手机。”他说。
陈雾简单地描述了经过。
晏为炽没露出“就这”的表情,也并非“我操”那样满脸兴味,可以说是一丁点波动都没。
树影扫过车窗,陈雾的嘀嘀咕咕里带着遭到冲击后的余温:“拉玻璃……听起来挺血腥的,恐怖片一样。”
晏为炽:“……”
这也怕?又不是gay。
晏为炽低头打开微信,忽略掉那些信息,扫了扫自己的朋友圈。
除了春桂的,还有另一个城市的朋友们。
“导航是不是不对啊?”陈雾挪挪身子,“半天了怎么还没出小路,我屁股都要颠酸了。”
晏为炽睨他的屁股:“这么不结实?”
随着这声玩笑,他周身的低气压减弱了不少。
陈雾遮掩不住的松口气。
晏为炽的唇一动,想说什么,最后却是无声地“嗤”了下。
擦过佛像的人,是不是一辈子都有菩萨心,连别人的心情都要照顾。
到家后,晏为炽洗了脸,眉眼间不那么颓懒了,他想起路上有几个弯不好开,陈雾竟然都挺顺滑的。
“你怎么会开货车?”晏为炽问准备烧水的陈雾。
“有时候要拉货。”陈雾拿水壶插头。
晏为炽看他手上的小云朵状旧疤:“考驾照了?”
“考了的。”陈雾乖顺道。
晏为炽的目光依然停在陈雾脸上,像是要把他跟自己幼年熟悉的那个敲木鱼的叠一叠,看能不能叠上去。
陈雾见晏为炽没开口,以为他不信:“驾照在我钱包里,要看吗,我拿给你……”
“谁要看。”晏为炽把保温壶里仅剩的一点水倒杯子里,他拨开瓶瓶罐罐里的其中一个糖罐,面色秒变差,“陈雾,没白糖了。”
转而一怔。
白糖没了就没了,为什么要叫他?
晏为炽眼底沉沉地盯着空罐子,操,这算不算依赖?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症状是轻还是重?
陈雾喊道:“没了吗,那我明天买几袋回来。”
“不用,我自己买。”晏为炽说。
晏为炽连续四天都在外面过得夜,第五天才回来。
当时陈雾正要出门。
两人一个进一个出的,在门口打了个照面。
陈雾从来不问晏为炽晚上不回来是在哪睡的,这次也是如此,他把手上的钥匙塞兜里,惊讶道:“晏同学,你今天没打工吗?”
晏为炽斜挎着个黑色背包,眼下黑眼圈明显,他没开口就往屋里走。
“我出去了啊。”陈雾到自行车那儿,刚要开锁,突然想起来什么,“啊,差点忘了。”
他连忙跑回来,喘着气叮嘱:“晏同学,我现在要去看房子,不知道要看多久,如果我很晚回来,你把晒的衣服……”
晏为炽放背包的动作一滞,他侧过脸看陈雾:“你说你要去干什么?”
陈雾说:“看房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