佣人帮宗棉换衣服,也是一晚上没睡觉,脱裤子的时候就觉得不对劲,扣子少了一个崩开了。
顿了一下,觉得可能是去洗手间的时候自己着急拽开的,一件黑色的七分马裤,上面是一件褐色小衫的。
她一去碰,宗棉就瞪大了眼睛喊,嗷嗷地喊。
佣人看她长大很疼的,哄她,“没事,一会儿就好了,外面衣服太脏了,脱下来给你换睡衣。”
结果一脱下来,看了一眼,马上就出去了。
宗棉喊的歇斯底里,整个人都崩溃了。
她里面,内裤没有了。
就那个样子,佣人一看就知道坏了。
颖兰在摆供奉,潮汕五生花,桌子上满满当当的,一样都不能差的,听见了还笑了笑,“剪纸呢,都给贴上,去找红色剪纸来。”
说完跟着佣人进去,看着宗棉在床上打滚,过去就拽着她的头发,把脸拉起来,弯腰一只手就掌过去在宗棉脸上,语气里面满是恨铁不成钢,“你难道要所有人都知道?”
“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你被人猥亵了,你是傻子吗,你为什么不早点说?”
咬牙切齿,宗棉满脸的泪,全清醒过来了,迷迷糊糊的,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滔滔去的时候她都看不清人,只知道反抗,前面是有一波人的,滔滔去看到的是第二波。
她自己接受不了,跪坐在那里,“让我去死啊。”
颖兰闭着眼睛,你怎么不死在外面呢,但是理智还在,她知道宗棉什么脾气,两个女儿,一个这样难搞不成器,别怪当父母的也会偏心眼,“你冷静一点,妈妈知道你很难过,可事情已经发生了,你难道真的要为难自己吗?就当被狗咬了一口,不要往心里去好了。你相信妈妈一回好不好,不要把这个事情看到太重,你以后还是会去谈恋爱,还是会去结婚,还有自己的小孩,知道吗?”
宗棉听着,这回她听明白了,当没发生一样,息事宁人,最好不要让任何人知道,她脸上手指印还在,狰狞的红色,佣人一眼看过去才看见她脖子上面也是青紫的被人掐着的。
“那些人呢,逍遥法外?”
“你是个女孩子,你以为这个事情重要的时候,你就会吃亏,你把这个事情当空气的话,什么事情任何人都伤害不了你。”颖兰咬着牙,试图说服她,凭什么女人出事了在这个社会上承受的结果要眼中的多,不公平,那不如就想点主意。
“你如果咽不下这口气,妈妈去帮你查,看看是谁,到时候一定会给你讨回公道。”颖兰总是能想到既要又要的好主意,宗棉安静了很多。
她青涩又阳光,睁大了一双眼睛躺下来,吐口,“弄弄,因为她,不是因为她的话,我不会跟爸爸吵架跑出门的,她是灾星,自从她回来之后,所有事情都变了。”
颖兰扭头看佣人,“帮忙去厨房炖安神汤来,小孩子闹脾气,外面跟人吵架了,回家难免心情不好。”
佣人一直低着头,“太太,我都知道。”
马上就出去了,去厨房炖汤,这个汤不知道谁会喝,也许没有人喝,佣人下意识看了二楼一眼,二楼很安静,弄弄都已经睡下来了。
叹口气,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不过还是心疼宗棉多一点,如果遇见了这样的事情,那只能按照颖兰说的办法来做比较好,因为社会的不宽容,因为社会的偏心。
她也没想到颖兰跟自己女儿劝说能失败,一锅汤炖到天亮,冰箱里面每天都有泡好的材料,拿出来炖也要很久,凌晨三点大房那边就来人了,仪式琐碎地开始。
请的神婆好多个,都来了。
一套搞完要五六个小时都很紧张,厨房那边供应早点,一碟一碟地往外传才,点心小菜清粥,这些神婆吃东西也是有讲究的。
谁能想到宗棉就跑出来了,弄弄还困的不行呢,眼睛都是轮流睁开的,滔滔比她醒来还要到的早,他做事情特别仔细,“早上起来油条没得卖,我开车转了一圈,也没有找到,二十四小时便利店里面有东西吃,我买了脆骨香肠还有流沙包,你看看吃一点行不行,我觉得味道还可以。”
“那你岂不是睡了很少。”
“嗯,两个小时,我觉得还可以。”
弄弄就接过来,想要单独放在厨房里面去,不要乱了给别人吃,吃东西有时候吃心意的,佣人就接过来,多看了她一眼。
觉得难怪宗棉受不了,差别就是挺大的,现在人家麻雀变凤凰,你是凤凰变麻雀。
正想着呢,宗棉跑出来跪在李祖义面前嚎啕大哭,她被人猥亵了好不好?
为什么弄弄仪式还要这么隆重举行,整个院子里面都是供桌,客厅里面也设供桌,各种东西各路神婆,还有神像纸扎,她跪在一盆纸扎的善财童子跟前,“爸爸,她是灾星啊,如果不是因为她,我也不会发生这种事情,她一来家里就各种不顺。”
“本来就是居心不良的,先是利用我接近家里人,又突然跳出来说是七妹,有没有去查过真假呢,她就是个骗子的。”
李祖孝坐在李祖义旁边,他这个人非常严肃的,看李宗强一眼都不用支应李祖义,“你四妹睡魔怔了,带她回房间,房间太闷了就带她去医院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