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鸟掠过,两人便坐在电视塔顶上,陆修躺了下来,江鸿坐在他的身边。
风一阵一阵的,时而有点大,吹起江鸿的外套。
陆修面朝天空,伸出手,说:“这里是不是离天空很近?”
“嗯,”江鸿说,“就像在西藏一样,仿佛一伸手就能摸到天空。”
陆修侧头看了江鸿一眼,说:“不让你再在图书馆里花时间,是因为,我想珍惜我们在一起的每一天。”
江鸿听到这话时,耳根不禁热了,心想:啊啊啊这是什么情话?
陆修又道:“如果那一战的到来势不可挡,也是命中注定,我会倾尽全力去战斗。”
江鸿说:“你一定能打败他的。”
陆修就像没听见一般,看着天空出神。江鸿说:“我们一定会找到办法,其实我觉得他一定也有弱点,也许他的弱点,也就是你的弱点呢?”
陆修:“……”
陆修始终在走神,看着天空。
“陆修?”江鸿道,“听到没有!你一定能打败他的!”
“谁?”陆修回过神来,说,“他吗?”
江鸿说:“对啊,我们是在说同一个人吗?那个复制的你自己。”
陆修有点犹豫,似乎欲言又止,最后点了点头。
这时候,他的手机响了,有消息来,陆修便掏手机回消息,江鸿也翻出那本书,在塔顶看它,须得非常当心,否则书页一旦被吹散就麻烦了。
“还在看,你在研究什么?”陆修回完消息,问道。
江鸿认真地答道:“我发现了一个词‘心魔’。作者在这段话的注释里,也说到了‘战胜另一个自我’这个说法,所以我觉得也许有用呢?”
“得出什么结论了?”
“‘心魔’的诞生源自于自我的执念。”
“这就是陈真和曹校长常说的那一套。”
“没有执念,就不会诞生心魔。”江鸿答道,“很正确嘛,执念越强,诞生的心魔就越强,强得甚至连自己也无法战胜……嗯,我觉得有道理。”
陆修不说话了,又回了段消息。
江鸿说:“所以战胜自己,也即是战胜心魔,尤其当心魔成为了有形之体时。对此,作者认为,妖族在这一点上比人族更习惯于与心魔作斗争。”
“为什么?”陆修没有抬头,飞快地打着字,问道。
“因为妖族更愿意承认心魔的存在,它们倾向于认同灵魂里本来就有邪恶的一面。这种邪恶是与生俱来,并与修炼共存的。”江鸿看了很久,又说,“但人类就不一定了,也许是因为有偶像包袱?展开说的话会很长……”
陆修:“愿闻其详。”
江鸿:“作者认为这是人族教化中遗留下的一种历史现象,譬如说儒家的宗旨是推崇道德高尚,摒弃性格不良一面,人要当圣人,人在出生时都是一张无瑕的白纸,谈论是可耻的……诸如此类的言论,于是就导致了承认自己性格中有‘恶’的成分也是可耻的。一般现象下,大家都不愿意承认心魔的存在……就像问执念?我没有执念……你在给谁回消息?”
“给师父。”陆修言简意赅地回答了他,又随手拍了张照,发给正在联系的人。
江鸿“哦”了一声,又问:“他在做什么?”
陆修说:“他问咱们在哪儿。”
江鸿笑了起来:“他也挺无聊的。”
江鸿和陆修在一起的时候,陆修会回消息的人只有一个,即曹斌。
“他平时不怎么出去玩吗?”江鸿很好奇,像曹斌这样的大哥哥,应该有很好的朋友才对。
“会,”陆修把手机放在一旁,答道,“从前过节假日,他会带我出去逛逛。”
“哦原来是因为我啊。”江鸿这才明白过来。
陆修道:“他无所谓,不会放在心上,他和可达老师出门了。你继续说,我听着呢。”
江鸿也忘了自己说到哪儿了,问:“他找你什么事?”
“想让我帮他找一只从妖族圣地里,逃出来的狐狸,”陆修答道,“他们怀疑和最近发生的一些事有关。”
“去看看吗?”江鸿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