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阁可不心虚,一点也不虚。
只不过春闱结束,该放榜了。
薛韶一出考场就收到消息,潘筠被抓进诏狱了,他忍耐了两天,终于等来放榜。
这一次,他和喜金一起冲在最前面,从榜开始看起,第一眼便看到了自己的名字。
喜金努力扒拉开人的胳膊,也看到了,大喜出声,“少爷,你是会元,你是会元!”
薛韶眼中亦含泪水,“好,好,好!”
挤进来看榜单的考生们听到叫会元,立刻扭头过来看,“竟如此年轻?这是谁?”
“薛韶!你不知道?河东解元!”
“这次竟是北人拿了会元?”
薛韶没有再听他们议论,拉上喜金出去。
众人也下意识的给他让开路,走到一半,终于有人想起来冲他拱手,“恭喜薛公子高中会元。”
薛韶一路抱拳,匆匆走了。
考生们都不由回头去望,“我见他面带喜色,但怎么也不留下与人多联络,就这么走了?”
“少年英才,自是不屑与我等同聊。”
“薛兄弟不是那样的人,”一人道:“他既平和又善良,定是有什么急事去做。”
说话的,正是当初被踩伤了脚踝的考生。
站在他旁边的几人连声附和,也替薛韶说话。
薛韶匆匆赶往白云观。
此时尹宅有人盯着,但白云观没有,而且白云观人多,也好钻空子和王璁等人联络。喜金追在他身后,一脸的惋惜,“少爷,你考得这么好,解元、会元,若是再考一元,岂不是三元及第?”
薛韶拎着袍子走得飞快:“物极必反,三元及第的人不是前程暗淡,就是下场凄惨,本朝上一个三元及第的人更厉害,还连中六元呢,你猜他最后怎样了?”
喜金小跑追上,一脸好奇:“怎样了?”
“投江自尽了,妻女皆亡。”
喜金立即不吭声了。
薛韶飞跑到白云观,在门前整理了一下衣冠,回头冲喜金笑道:“不必惋惜,此次得中会元本就是意外之喜,我们也不指望将来功成名就,这状元还是让给有志之人更好。”
薛韶推开门,熟门熟路的走小道去找王璁几人。
王璁他们虽然人在白云观,消息却灵通得很,毕竟,他们身边有小红这个大宝器。
有她在,只要不是往皇宫、寺庙这些地方冲,京城任由她闯。
潘筠的消息,基本上是她来回的传递。
王振派去盯着尹宅的人不少,就连皇帝都想知道潘筠背后到底有没有人指使,所以也派了人。
薛韶问:“陛下还是没见三竹道长吗?”
王璁道:“没见,不过送往汝宁府和泉州的赈济粮都到了,消息也已6续送到京城,我师父说,皇帝最近正和内阁商议,让王骥将军去甘肃、宁夏一带巡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