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兰时曾经消极了好一阵子,那一段时间他不爱与人聊闲,他已经好久没有说过这么刻薄的话了。
古兰延随之一笑:“王兄,你这样领兵打仗的天才才是百年难得一见,胜败乃兵家常事,国王既然敢将虎威将军派出去,那么就说明他身上肯定有几分本事,只不过一山更比一山高罢了。东边和南边从前都是你统管,大家看惯了你打胜仗,自然会觉得虎威将军这一败十分罕见。”
古兰时推演了作战的棋局,眯了眯眼睛,道:“南方的事情好办,秋狄国那几个人还没从我手中讨过好。我真正担心的……是北部。”
古兰延呼吸一滞:“王兄的意思是你要跟禹国打?可是怡儿已经和亲,我们不是和禹国友好建交了吗?”
古兰时不作答,只是慢慢放下了手中的兵防图。
“前一阵子我作为使臣团之首,被派去齐国京城参加齐国皇帝的生辰宴,遇见了禹国皇帝的小儿子。他出言不逊,还侮辱我国公主。我想,怡儿在那一定备感煎熬。”古兰时的语气有些落寞,他至今都记得自己当时带着兵马追到北部,眼睁睁看着古兰怡被禹国的和亲使团接走的画面。
古兰延握紧了拳头:“什么——他们竟然敢!”
“我曾想过怡儿在那不好过,但是没想到一个小皇子都敢出言不逊,她的日子肯定比我们想象中的还要痛苦一些。。”古兰时摇摇头,“老三,怡儿不能继续待在那儿了。趁她还小,赶紧将人救回来,若是让她在禹国受到了伤害,那就是我们两个做哥哥的失责。”
古兰延眸光一顿,有些热切,还有几分着急:“王兄可是想到什么好办法?”
“你附耳过来,我说与你听。”……
近日禹国出了件大事儿。
现任皇帝病危,亟需立下王储,继承大统。
禹国王室共有五六个正当年的皇子,除去已经被废太子的桑扶澜,也还有四五个成年的皇子。
几个皇子每日斗得不可开交,短短三天,就有一个皇子离奇暴毙。
朝中惴惴不安,诸臣不敢立刻站队,只一边推拒着各个皇子的邀约,一边找准时机,观察哪位皇子最有希望继承大统。
国王病重,每个皇子轮流侍疾,往日他们倒是巴不得自己这个父皇早点死,如今却护得好好的,生怕老皇帝撒手人寰,留下几个名不正言不顺的皇子,就算夺得了那个位子也遭人诟病。
古兰时这几日一直暗自跟桑扶澜联系,知道对方正在汇聚兵马至都城,便心安了些许。
桑扶澜手中有一张最大的牌,那便是兵权,那时其他几个皇子都没有的筹码。
古兰时对这场权变胜券在握,因为他马上也要重新掌握郾城的兵权,到北部和对方汇合。
“今天晚上我便启程去南方,先将那几个骚扰边境百姓的秋狄国人除去,然后在北上去禹国。”古兰时仔细地叮嘱道,“你在郾城守好城土,若是出现什么变故,切忌当断不断。老三,我知道你往日熟读兵书,调兵遣将这一块并不逊色于我。若是到了迫不得已的时候,你一定要做好大家的主心骨。怡儿能不能平安回来,就看这一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