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日搅个两三次,在火旁闷三四天,就成了。”
蔺娘子见她瞧得仔细,将窍门都交予她。
因蔺管事午后便派人告知,他们晚膳不回来用,傍晚蔺娘子也难得松快。
从墙上切了刀风干羊肉,将肉扯成丝,撒上些胡椒粉和盐。
二人围着马奶锅,嚼着羊肉干,腮帮子鼓鼓的,吃得眼都眯成了一条缝,手还能精准伸入石盘。
马奶涨肚儿,吃完后,蔺娘子带着她在牧寮旁溜达。
她想到一路上的景象,又旁敲侧击地问:
“夫人,我见牧场有些小水洼,是雪融了?”
“是啊,今年雪融得早,不然你这次来可不得趣了!”
今年冬日雪降得尤其早,还总是雨雪交加,蔺娘子他们存的草料早就用完了。
从周围农户手中收麦秸都收了三波,搞出了天价草料。
“前些日子,都用马粪烤了取暖,那滋味可不好受。”
蔺娘子一面说着,一面皱鼻,甚至还想干呕。
大隋的牛多用于耕地,因而牧场极少养牛,马粪烧起来可比牛粪臭多了。
说完,蔺娘子直犯恶心,莫婤亦是心中一凛。
她穿来时,正值严冬,只觉北方冬日就是雨雪多。
这般想来,在北方亦不寻常。
春日这般多的雪水化成雨水,发大水又添一员猛将啊!
夜间,高府其余人,将选好的肥羊都拉了回来,栓到了牧寮外的木桩上。
她借着月光数了数,竟有五头绵羊,三头山羊,还有两头小羊羔。
两头纯白,三头黝黑,余下的都是杂毛儿的。
她方数完,便瞧见杨嫂子躺在一块草席上,也是被拉回来的。
“这是怎么了?”
莫婤见她这般惨状,来了兴致。
“哼,也不知偷嘴吃了啥,闹肚一日了,光耽误事。”
钟管事冷哼一声,甩了袖子,很是不高兴地走了。
见他走远了,赵妈妈方同莫婤八卦:
“今个杨嫂子一路放浊气,一路闹肚,臭气熏天,连羊都跑得远远的,钟管事可是被熏了一路。”
“赵妈妈,你受得了?”
赵妈妈给了她一个眼神,随即从鼻中掏出两团搓小的艾叶道:
“昨个帮忙收拾完,我顺手装了些艾草在荷包里,一闻见臭,我就薅了叶子塞鼻里了。”
莫婤连夸赵妈妈会变通,还没等赵妈妈臭美完,她们就被众人叫进了屋。
大伙儿围坐着,杨嫂子躺在一旁,还要凑个脑袋,皆瞧着中间瑟瑟发抖的小白狼崽,商量它的去留。
“我们本是可养,只是这牧场这般多羊。”蔺管事犹犹豫豫地说。
蔺娘子也低头,扯着羊毡的毛边。
“反正我是不会养这畜生的!”杨嫂子急忙表态。
赵妈妈听罢,没忍住,翻了她个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