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夏拉负责继续翻阅这本厚厚的《中世纪诗歌考》,而维尔茨则负责去保险柜里寻找有可能存在的其他相关资料。
穆夏拉很是期待今天之内可以在这本书中发现这位神秘的初恋情人的踪迹,比如ta的字迹或者回信,或是什么他想象之外的物件。
但是他翻了很久,几乎把藏书室中长久以来都无人翻阅的资料上厚重的灰尘都擦了个干净。直到他把整本书都翻完了,也没有看见任何可疑的地方。
午后的太阳已高高挂起,是时候吃午饭了。
忙碌了一个上午都没有任何收获,这一消息着实令人沮丧不已。
维尔茨也两手空空,摊摊手表示没有找到任何有可能有关联的资料。
在离开之前,维尔茨习惯性地翻看了书籍的最后一页,突然发现这页纸的背后有一行有些娟秀的略微褪色的小字,写着:1716年,7月2日。
他拉了拉穆夏拉的衣角,示意他看看这行字。
很明显,这行一字一画写得认真清晰的字迹并不属于国王,并且极大可能属于那位神秘的初恋情人。
无论如何,这个小小的发现对于二人来说无疑是个莫大的安慰——至少他们没有白忙活不是吗?
两个人对视一眼,决定出去找个地方继续讨论。
w大是一所历史悠久的学校。在创立初期,为了吸引更多学者与带动招生,国王曾邀请了不少宫廷的贵客前来举办讲座,还有几个在当时极富盛名的文学家,受王室的极力邀请,留在了w大,成为创立初期的教授。
w大的第一任校长尤迪特·奥尔登堡科堡也是这其中的一位。
尤迪特·奥尔登堡科堡是当时撒克逊-科堡公国的一位公爵继承人,在文学、音乐、建筑及医药方面都有着极高的造诣,在欧洲大陆颇具名望。他也是一位beta,与国王一直保持着密切的书信往来,被许多历史学家认为是国王的情人之一。
极为尴尬的是,在学校创立后,王后也经常参与各项决策中,不免会与尤迪特校长接触。
比如w大的图书馆,就是尤迪特校长设计,王后督造的。
据历史记载,王后曾25次下令校长更改图稿。直到初稿完成的第三年,才终于开始修建工程。王后如此明显得有些冒犯的敌意在记载中并不多见。因此虽然没有确凿的证据,但是民间普遍认为尤迪特校长确实是国王的情人。关于w大的建立初期的相关讨论也时常显得暧昧而混乱,是民众极爱讨论的问题之一。
维尔茨也一直认为,国王的做法实在有失偏颇。让自己的妻子与自己的情人共事,这可不是一个心智正常的国王干得出来的事情!
“但是这,并不是校长的笔迹——”坐在附近cafe里的两人又开始讨论,“校长成名极早,14岁时便因为小说《坎卜斯、地精与花园》而出名,我曾翻阅过那份手稿,时间似乎是1715年,与这本书记录的时间相差极近,但是字迹却明显不一样。校长的笔迹也不像那本书上的字一样秀气。”
维尔茨补充道:“说真的,你说我抱有偏见也好——但是那本书上的字写得太认真了,每个单词都写得完整清晰,这可不像哪个经常写作的人留下的。”
对于男友毫不客气的说法,穆夏拉忍俊不禁,继续道:“那行字与任何一个同国王往来密切的人的笔迹都不相似,我在想是不是我们的方向错了?”
穆夏拉拿出昨天从导师那里得来的复印件,里面有各种可疑人选各个时间节点的字迹。他们一一对比,发现没有比较相似的。
维尔茨用手撑着脑袋:“会不会是非惯用手呢?但是为什么要用非惯用手呢?1716年,国王身上并没有任何的婚约,按理来说他们不必隐瞒身份。”
穆夏拉附和道:“或许是因为贵族间的矜持?为了避免不必要的流言?”
“或许吧”,维尔茨很是苦恼,“但是这些都只是猜测……我们没有发现任何的实证。”
“至少我们今天发现了这行字不是吗?还是你看得仔细,如果只有我一个人的话我大概率会错过这条信息。”穆夏拉安慰着男友。
“也是,至少我们拥有了这条信息,或许在以后会有用,谁知道呢?”穆夏拉的安慰很奏效,维尔茨继续说,“那我们接下来做什么呢?”
“我们去赫尔戈兰岛。”很坚定的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