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眨眨眼,拽起郁和光:“但没人会笑话你——”
军人们甚至没给郁和光拒绝的机会,就已经欢呼着前拽后托,簇拥着把郁和光带进舞池。
“我不会……”的声音已经被口哨起哄声淹没。
有人垮住郁和光的手臂,有人大笑着向他比划着动作,身边人热情教他北地的传统歌谣。
“唱吧兄弟!”
大汉笑声爽朗:“在太阳再次升起之前,都是我们的时间,今晚烈酒管够!”
寒冷的北地有最热烈的生命。
郁和光一开始还有些不自在,但在他左脚踩右脚一个趔趄摔下去,又被人从地板上拽起来带着继续跳舞时,一切陌生感都打消了。
或许不好看,舞姿也谈不上专业,在手风琴和手鼓的伴奏下所有人都在晃动。
郁和光也逐渐柔和了眉眼,轻哼起北地的歌谣。
月亮,月亮已经升起来了。
月光照在白桦林的积雪上,满地银白。
足够埋葬最纯白的灵魂。
将死的战士会最后抬头看一眼月亮。
当他闭眼,他会重新回家。
壁炉的篝火噼里啪啦烧着,军人们人影晃动,跳起舞的脚步在地板上踢踏作响,最扭捏的舞姿也一样会赢得满堂喝彩。
郁和光甚至遗忘了时间。
等他终于从舞池的人群中挤出来时,只觉得两颊热得发烫,随手一摸都是热汗。
他借着墙壁上的镜子照看,才见自己脸颊发红,从耳廓一直透红向下没入衬衫领口。
郁和光长喘一口气,随意单手解开扣子,四下望去到处都是热烈唱歌跳舞的人群,连厨师都挥舞着大勺冲出来加入舞池。
但奇怪的是,他没看见辛鸢和谢枝雀。
郁和光顿时心弦一颤,有不好的预感。
该
()不会——
“嘿嘿,嘿嘿~”
郁和光迟缓的一卡,一卡转身。
就看到辛鸢蹲在铁塔一样壮汉的肩膀上,下巴搁在壮汉头顶的毛帽子上,半眯着眼脸颊红通通的,正左右摇摆着脑袋在白乎乎的毛茸茸里滚来滚去。
仿佛他是个座钟。
生来就是要摆动的。
摆来~摆去~
嘿嘿
辛鸢看见郁和光,蓦地睁大眼睛:“!”
不等郁和光去追,辛鸢已经转身凌空一跃就从壮汉肩膀上跳开,少年般纤细的身量轻盈落在另一人头顶。
被踩住脑袋的军人:“???”
“伊万!哈哈哈你头顶有个嗝,有个猫!”
“快跳起来!”
军人立刻双手一叉腰,哈哈笑着顶着头顶的人像顶着碗,就这样跳起舞来。
辛鸢睁着圆溜溜眼瞳:平衡稳定器——启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