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黑手党内部混乱,又完全不知道他的异能力,这注定是一场很成功的罪恶游戏,只是在最后一刻,黑泽莲突然放弃了逃跑,留在了空荡荡的金库里,然后被闻讯赶来的太宰治抓住了。
“为什么不逃?”福泽谕吉问出了和多年前太宰治一样的问题。
“我要是跑了,就一辈子都被关住了。”
多年前,少年黑泽莲已经想到了之后可能会发生的事。
金库被窃空,这些事的后果总要有人承担,否则无处撒气的黑手党必然会掀起一场腥风血雨,也许会有更多的人会死去。
当然选择留下的大部分原因也不是因为这个,而是他已经做了
那时我画地为牢,其实才是真正离开了心中的监狱。
讲完这个故事,早就已经过了饭点,黑泽莲倒了两杯热茶,一杯给了福泽谕吉,一杯自己捧着。
“没跟别人讲过啦,第一次完整地说出来,我爽了,谢谢你。”黑泽莲低头吹了吹热茶,小口地喝着。
人类都有倾诉的欲望,这些话他本应该讲给家人或者好友听,但这两者对他来说都不是好的选择。
也曾当成故事,换了人名又魔改了一下,讲给了白仓草和立原道造听,前者关心主人公败掉了多少钱,后者觉得两个人一个是白眼狼,一个是傻缺。
“傻缺”黑泽莲心想,也许他们的评价没错,但自己不爱听。
“我……”
福泽谕吉静默了片刻,缓缓开口。他此时的心情和黑泽莲截然相反。他本就是个不善言辞的人,这时候更是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安慰的话。
但他心想,面前的这个孩子真的需要安慰吗?
恐怕不需要。
那他要说些什么呢?
他瞥了江户川乱步一眼,倒希望乱步先开个轻松的头,却看到后者正蹲在地上用手戳鸭八。
鸭八委屈巴巴,一戳就跳一下。
……怎么还和鸭子玩上了?这儿还有两个活人呢!
“福泽先生,我是不是挺作的?”黑泽莲放下了茶杯,轻声说道,“假如当初不去管阿陀,就不会有后来的事了。说不定现在我还在格陵兰看着湛蓝的海,浮动的冰山,边喝茶边计划着下个旅行的地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