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他并没有因为声音回来,就成为话唠。
也许还在习惯中,她想。
毕竟这么多年都没能说话。
酒是红酒,一人一杯,两人在灯光下碰杯。
正当季昀要喝下时,郁唯一“诶”了一声,似乎突发奇想,眼睛晶晶亮地望着她:“昀昀,要不我们交杯喝?”
季昀动作顿住。
“来嘛来嘛。”她伸出手,撒娇似的拖长鼻音,成功看到季昀的喉结克制地动了动。
“唯一。”他突然喊。
郁唯一:“嗯?”
季昀眸光深邃幽暗,看着她,温柔地缓缓开口:“你乖一点。”
郁唯一:“???”
季昀没有和她交杯,他一口喝掉杯子里的红酒,开始给她剥虾——他点了她喜欢的麻辣小龙虾。
好吧。
郁唯一听话地“乖”了,老老实实小口把杯里的酒喝完,开始吃他剥下来的完整虾肉。
“原来你剥虾的技术这么好,我还以为你不会呢。”她记忆里没有季昀剥虾的画面,不免有些惊讶。
季昀笑笑,没有说话。
“还喝吗?”郁唯一拿起红酒,季昀摇了摇头,他很少喝酒,一杯的量对他来说,正好合适。
“那我也不喝了,”她放下,“以后我们每顿可以小酌一杯。”
这么多的菜,两人显然吃不完,剩下的季昀打包好放进小冰箱里。
郁唯一手里捧了块小蛋糕一边吃一边跟在他身后——她想帮忙一起收拾,他不让来着。
察觉到她像条尾巴一样跟着自己的季昀嘴角上扬,动作有意无意放慢了些。
“等下……”郁唯一忽然抓住季昀的手腕,把袖子往上撸了些,皱眉,“这怎么回事?”
他手腕有明显的擦伤,皮下血管出血,呈现交纵在一起的青紫,而他皮肤白,乍一看,很是怵目惊心。
“擦了下而已。”季昀放下袖子,并不在意。
他没说是跑过去接住她时,在吊车头上擦伤的。
郁唯一拿出医药箱,等季昀收拾好,把他按在沙发上坐下。
“别动。”
她细细给伤处涂了药,缠上医用纱布,打上漂亮的蝴蝶结:“不许碰水。”
“……”他眼中掠过无奈,觉得她“大题小作”,这点伤对他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然而郁唯一似乎猜到他手腕上的伤怎么来的,盯着他上半身看了会儿,突然说:“把衣服脱了,我要检查你有没有其他的伤。”
季昀:“……没有。”
她明显不相信他:“我想起来了,你接住我的时候,后背是蹭在吊车头上面的。”
话落,郁唯一大有“你不脱我帮你脱”的架式。
“真的没有。”季昀试图强调自己说的是实话,“手上的伤是意外,身上穿了衣服,怎么会伤到?”
郁唯一想了想:“那你掀开我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