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大早,拔营。
沈嫣儿发起了烧,随军的御医给煮了药,沈婉青也是用尽了各种方法,但都没法降下温来,御医教了她好几个退烧的手法。
放松下来的荀氏,身体是哪哪也没有力气,与她们并不是同一辆马车。
六皇子谋逆这事,所有人都必须回围场,她们也没法回昭城。
一路上,沈嫣儿不时地发出怪语。
“没事了,没事了。”沈婉青知道小妹是一时受了不少刺激,对闺阁中的女子来说,这几天的遭遇如同噩梦。
直到傍晚时分,沈嫣儿的烧才退下去,此时,一行人也到了围场。
皇帝没有第一时间宣太子和贺子骥、陆忱几人。
“皇上在下午接到六皇子身亡的噩耗时,一时接受不了,现在还昏睡着。”勇义伯看着儿子与陆忱,尽管计划稳妥,内心还是有些惴惴:“若待会皇上见了六皇子的模样,怕是。。。。。。你们要做好心理准备。”
贺子骥与陆忱都点点头。
沈嫆兰来到母亲和两个妹妹的帐中,见小妹整个人都瘦了一大圈,心疼地直落泪,不想再让小妹去想发生的事,拉着沈婉青到另一个帐子里问情况。
当听完时,哭得整块帕子都湿了:“母亲和小妹何时受过这样的苦啊,那个人死得好,死得好。那小妹她,她。。。。。。”
知道二姐想问什么,沈婉青摇摇头:“没有。”
沈嫆兰松了口气,又哽着说:“就算如此,往后闲言碎语也不会放过小妹的,她该怎么办啊。”
“这样的大事,没有人敢多说半句,就算要说起,也是以后的事了。大姐,要出大事了。”沈婉青道,荣六爷的这笔账,皇帝当前的状态,只会算在太子身上,其他人也会认为是太子杀了六皇子,会发生什么事,没人知道。
沈嫆兰明白二妹说的是什么事,这几天在围场,明着一切正常,暗地里没一个敢吭气的,几个神经粗条的还被降了罪。
御帐。
太子声泪俱下地跟自己的母后说着这两天的事:“母后,儿子真的没有杀六皇弟,曹首领可以作证的。”
皇后自是护着亲生儿子:“母亲信你,可你父皇未必会信你。”
“那又如何?如今父皇身边只有我一个儿子能登大宝。”其余的不过是贱婢所生,太子不觉得父皇真会拿他如何。
“你父皇是个人,是人就有爱憎,在他内心,他最宠爱的是瑞妃和她生的刘僅,而我们母子,安分守己还能得到他的温情,若像你这般,只会让他憎恨。”皇后最为担心的便是皇帝会为了他最宠爱的儿子而害死她的儿子。
“母后,那怎么办?”
看着儿子惊忧的样子,皇后正待说,突听得瑞妃撕心裂肺的哭喊声传来,下一刻又没了声。很快,一名嬷嬷匆匆进来,禀道:“皇后娘娘,瑞妃醒来去停灵处看了六皇子,又昏过去了。”
皇后没有片刻的犹豫:“你带上几个人,将瑞妃身边的侍女全部捆绑起来,不许瑞妃去见皇上,若她吵闹,捂了嘴。”
老嬷嬷一脸惊骇,点点头:“是。”
“来人,去请端王前来。”
“是。”
端王并非一个人前来,把勇义伯也带了来。
皇后一把拉着太子跪在了端王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