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拿出手机随便打给谁,却发现手机也没电了。
外面风越来越大,早些时候听陆霜说寒流绕了一圈又回来了,今晚还得降个十度。
阮知秋大病初愈,身体已经处于极度疲累的状态。她握着没电的手机,心又死了一回。
不知过了多久,阮知秋靠着档案柜迷迷糊糊睡着了。门口突然传来一声、两声砸门的声音。
声音越来越大。在空荡的夜色里回响,如同惊雷。
“知秋,在里面吗。”
阮知秋倏地睁开眼,是林易舟……
她撑着已经冷到没知觉的双脚,挣扎着站起来,一瘸一拐跑向门口。
“在……我在!!”
门外声音定了定,“再等我一下。”
就像海里漂泊的小船终于看到灯塔。哪怕还隔着一扇门的距离,她感觉前所未有的安心。
门被砸开了。
林易舟扔了拐杖,倚在门边,凌厉的腕骨凸起,手里是一把不知道从哪找来的榔头。
“抱歉,我来晚了。”他身上带着外面干涩的寒气,声音沉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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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董衍从学校水房打水回来,无意说起,“今天秘书处好像在整理会议纪要,好几年的陈年货,难搞咯。”
“你怎么知道?”林易舟听到秘书处三个字,手上的动作停了停。
“刚打水的时候听大一那群人说的呗。对了,阮同学好像因为去晚了,一个人留在那扫尾呢。”
林易舟皱了眉,面色极冷。
什么材料这么急?他这个学生会主席都不知道?
他站起身,作势就要出门。
“诶!大晚上的你瘸着个腿去哪儿啊!”董衍在背后大喊。
上次是学生会面试,这次连秘书处整理档案都要管?他几时对学生会工作这么上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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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阮知秋小脸蜡黄的站在门口,他眉头拧起。
“你什么时候这么听话了,孙媛叫你留下就留下?万一我没来呢?”
阮知秋还没从惊吓中回过神来,听到这话也有点火气上涌。
“还不是你?我早说我不想进学生会了啊!”
她眼眶湿润,身上只套了件单薄的白毛衣,鼻尖、手指都冻得通红。
林易舟心里像堵了块石头,心疼得无以复加。
他沉默了瞬,将身上的大衣脱下来,披在她身上。
“抱歉,都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