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的那种大平层,灰褐色的大理石瓷砖地,有一整面的落地窗俯瞰城市夜景。太阳落山后进门,会有孤独感扑面而来。”
说到最后一句,鹿呦想起小时候,奶奶还没搬去蓝湾,每次放学回到家,都是那样的感觉。
很空很大的房子,被夜色灌满了孤独,推开门,就会将她淹没。
而鹿呦总觉得,月蕴溪的内心也是这样的。
因为蓝湾那边的房子,是陶家,不是她的家。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她们还有点像,都体会过寄人篱下,没有归属,没有属于自己的家的感觉。
鹿呦想,小时候被鹿怀安安排,总去陶家蹭吃的那段时间,如果不是她与陶芯同龄、同校、同班级,月蕴溪比她大四岁,有些代沟。
她可能,和月蕴溪更能玩到一起。
就如此时,月蕴溪十分懂她,没有问她为什么会这么想象,而是轻笑了声,问:“所以,第一次邀请你来的时候,你才不愿意来是么?”
鹿呦收拢思绪,回说:“有一半是因为这个。”
“另一半是因为什么?”月蕴溪问。
鹿呦立起行李箱的动作顿了下,“就觉得不太合适,月阿姨都不知道这里的地址。”
将行李箱靠边,她边往外走边继续道,“而且,不管怎么说,你也算是陶——”
“嘘。”
鹿呦还以为是奶奶和刘姨过来了,脚步与话音同时收住。
她停在月蕴溪面前,朝门口方向看了眼。
房门仍旧是进来时半掩的状态,从微敞的缝往外看,亮着灯的走廊上,连半个人影都没有。
“……你又耍我?”
鹿呦扭过头,对上月蕴溪的眼睛。
浅琥珀色的瞳孔,该是温润的色泽,不知是这一片的灯光稀淡,还是蕴含的情绪太浓稠,这会儿显得尤其深邃。
“没有耍你的意思。”月蕴溪望住她说,“只是单独跟你在一起的时候,觉得氛围很好,有点贪心,不太想听你提那些可有可无的人名。”
鹿呦一怔。
骤然想到之前月蕴溪忽悠她的那声“嘘”,似乎也是异曲同工的作用。
她说的很克制、很委婉,温柔的语气几乎是将所有的负面情绪都小心敛藏了起来,但鹿呦还是捕捉到其中敛了一点微妙。
“你这是……吃…”鹿呦一顿,尾音放轻到无声。
因为两人之间的距离忽然拉近了。
月蕴溪手绕到她身后,拉上推门,在最近的那一下,偏过头,呼吸裹卷着低轻的话音,吻在她耳边:
“嗯,吃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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