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有各的希冀和满足,桃红桃绿远眺过去的时候,恰是好一派祥和的田野牧歌景象,比自家小姐和表少爷腻腻歪歪好看。温茹自是不知道桃红、桃绿的吐槽,她可是一心为了哄傅寄舟开心些,才这般的。也不知道傅家对傅寄舟做了什么,傅寄舟从昨日得知消息开始便将排斥写在了脸上,问他原因他又不肯说,温茹只好做些能让傅寄舟开心的事,哄哄他。傅寄舟自是不会说的,自己母亲纵容继夫挖了他父亲的墓穴,这事不仅是家丑,更是十分的有违伦常,他便是再厌恶自己的母亲,也不会从自己的口中将她做的污糟事说出来。温茹喝完茶又在马上坐直了身子,发现不远处就是五里界碑了。只是远远地,她恍惚看见,界碑旁一座供行人送别的亭子里有人,亭子外是纪律严明的护卫,亭子里依稀能看到一女一男两个人。温茹弯腰跟傅寄舟说一声之后,便打马过去瞧一瞧,走近了才惊愕地发现亭子里头的竟是太女,连忙下马问安。太女喊过“平身”之后,回转身,继续看向远方,嘴上倒是关切地问了句:“温小姐行色匆匆,去往何处?”“去往前洲,家中表少爷回老家办及冠礼。”温茹老老实实回答了,看着太女眺望远方的样子,想着她是不是刚送完人,送的又是谁。“就是女儿节那日你捞走的那个漂亮郎君?”站在太女另一侧的弋阳王君走了出来,瞥了一眼温茹身后等着的马车,不以为然地问道。他这一开腔,温茹便捕捉了信息,猜测这十有八九就是弋阳王君,看着和傅寄舟差不多大小,金冠束发,锦绣覆身,但脸上神情有些倨傲,一看就没有傅寄舟乖。“正是。”温茹又行了一礼,“见过弋阳王君。”“嗯。”弋阳王君只随口应了一下,忽而又问,“你不会是怕我家二皇姐缠上你家郎君,便灰溜溜逃走吧。”“弋阳!”太女回头叱责了一句。温茹则是一噎,这王君好直爽,好不做作,但也真的好讨厌啊。“怎会?男子及冠礼在母族办是常礼,阿舟只有七日便要行及冠礼了,现在赶去前洲已经算是仓促。”“那最好,不然胆子也忒小。”弋阳王君哼了一声,踱步到一边去了。太女一脸抱歉地转过身来,言语温和:“弋阳骄纵了些,望温小姐海涵。孤刚送友人离京,恰好遇到温小姐,也是缘分,祝温小姐一路顺风。”温茹心道,还是太女会说话,会做人,连忙道谢告辞,回到自家车队中,继续朝着前洲进发。等过了五里界碑很远,站在五里界折柳亭的太女和弋阳王君却还未离去。“皇姊,你不是要起用温家小姐吗?怎一直不见你有什么动作?直接抓了人来问,干不干,不成么?”弋阳王君出生就地位尊崇,朝野上下对他没任何别的要求,因此性子最是直来直往,跟同母同父所生的太女完全不同。“还不是时候,如今母皇尚在,就算是孤,也不该算计她的钱袋子。”太女望着越走越远的车队,“但有的人敢,孤等着温家小姐自己来找孤。”弋阳王君长长地叹了口气,用嫌弃的口吻说道:“凤溪真讨厌,秦皇侧君也讨厌,都讨厌。”那边,温茹进了马车,傅寄舟拿了干净柔软的帕子,探着身子想帮她擦去额角的汗。“还好,今日不算太热。”温茹抬手抓住傅寄舟的腕子,将他的手往下拉,让他别忙活,距离下一个休整的驿站大约有好几个时辰,累人的还在后头,“方才我遇见太女和弋阳王君了,不知道是不是我脸大,总觉得她们就是等着我的,真好奇她在打什么算盘。”傅寄舟脸色严肃了许多:“太女还是记仇了?”“那倒不会。”温茹不喜欢看他严肃,双手伸过去,笑着轻扯他的脸颊,把好好一张漂亮的脸扯得像变了形的大脸猫,“太女说不准天天在暗地里感谢我们呢。““那她盯着你作甚!”傅寄舟不高兴,他不喜欢任何人算计温茹。“谁知道呢,那个太女脑子九曲十八弯的,我没见过比她还能盘算的人,这么爱算怎么就不去算命呢!”温茹松开双手,大逆不道地调侃了一句,接着又说,“不提她了,太阳晒得我好睏,我先眯会儿,你同我一起?”昨夜她也和花庭一起收拾了很久,一进舒舒服服的马车,困倦便一下子涌了上来。“你又胡说。”傅寄舟轻瞪了她一眼,给她腾出了比较宽敞的空间,让她可以平卧在软榻上休息。“阿舟好乖乖……”温茹若有似无地感叹了一声,实在睏得紧,便躺下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