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得可真累。
她匆匆用一只手擦干了身体,裹好,伸手打开浴室门:“行了,走吧。”
等出了客厅,琴酒伸手扯下眼睛上的毛巾,就见津木真弓已经跟个没事人一样,甩开了他的手,走到开放式的厨房中,拿起杯子接了口水喝了起来。
他没有说话,像是个被提前设定好的程序一样,坐到沙发上,继续自己被打断了两次的包扎过程。
这一次他终于完成了这个“程序”,将自己的伤口处理利索,再抬头时,津木真弓又坐到了他对面。
——正一手可乐一手薯片,一边吃一边看得津津有味。
琴酒的手一顿:“……如果我没记错,在第一次见到我的伤口时,你还非常不适。”
津木真弓抱着薯片吃得很香的样子,笑了笑,“那是对看到活人这么冷静地处理重伤的下意识不适……但现在我改变主意了。”
他注意到了她语中的用词——“活人”。
但他只是就后半句话进行了反问:“改变主意?”
“杀不了你,打不过你,赶不跑你,还不让我就着你的伤口下饭了?”
在这方面,津木真弓一向很有阿q精神。
物理意义上战胜不了的对手,心理意义上对着他的重伤狂炫三大碗饭理论上也能解压。
琴酒听了她的话后面无表情,继续整理着自己换下的绷带和染血的棉球,随意拿了一个袋子装起来,然后随手扔到了客厅里的垃圾桶里。
津木真弓呛了一口可乐:“……不是,这些东西你就这么扔了??”
她看了一眼已经血次呼啦的垃圾桶:“这都是你的dna证据吧?如果我是那些警察,如果我确定你已经藏进了这栋公寓,但在没有确切证据申请搜查令的时候,我肯定会在楼底下守半个月翻垃圾桶,就等着你自投罗网呢。”
琴酒对自己这番试探出的结果很满意。
——在普通人中算上乘的身手与头脑,没有经过专业训练,年纪较小,屋子里还有正在上学的痕迹,但对鲜血淋漓的场面似乎见怪不怪,对警察很了解,也没有普通这个年纪小孩对“权|力|机|构”下意识的敬畏心……
“侦探?”
津木真弓拿着薯片的手一顿,抬了抬眼:“搞了半天,你是在试探我的身份?何必这么麻烦,我又没打算瞒着你。”
他都已经闯入自己家里了,按照黑方人物的手段,等离开后大概也能第一时间调查到自己的身份,她一开始就没打算瞒着。
她拍了拍手,站了起来,指了指垃圾桶里的东西:“就当是帮人帮到底,这些东西你可以留着,我帮你处理干净,如果再有警察上门,我也会隐瞒你的行踪,但多的你就别指望了。”
说着她将薯片袋子扔进厨房的垃圾桶,回过头,却见琴酒还在客厅里站着。
津木真弓愣了一下,心中升起不祥的预感。
“……你刚刚准备处理在我这里留下的痕迹,就代表你打算离开了,是吧?”
在半分钟以前,琴酒确实是这么打算的。
他甚至没打算把这些东西留给津木真弓处理,带有自己重要dna的证物他不会留给外人。
但是他在起身的时候,看到了靠近玄关处她放着的钥匙,和钥匙串上的挂件。
——用英文字母刻着的t字样。
按照常理推算,这大概是她的姓名首字母。
琴酒的记忆一向很好,苏格兰和波本他们能记住组织中最近上报的信息,他自然也可以。
姓名首字母t,年轻的女性侦探,房内书桌上摆着的帝丹高中的学院手册。
足以让他锁定“津木真弓”这个名字。
自然也联想到了之前组织中看到的情报,那个近期频频插手几个组织关联案件的侦探。
于是他看向那个脸色难看的侦探,无声地反问道——你说呢?
津木真弓:……所以,这大哥赖上我了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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