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尘掏出一根香烟,衔在嘴上,医院不许抽烟,他也不点火,只是闻个味道。
闻言,他微垂的眼皮上挑,说:“你看人的功夫有待长进。”
瘦子摸了摸头,露出与精明的长相完全不同的憨憨笑容。
顾尘倚着洁白的墙壁,手工定制的奢华西装被压得起褶,也浑不在意。
“还记得当时他拎着刀与混混们对峙的模样么?”
瘦子说:“这我记得,这又算得了什么?身边哪个兄弟情绪上头都敢与人火、拼,顶多算他有点血性。
可现在恢复正常,怕他见着血腿软。”
当时在时潭刚刚晕倒时,他们已在现场。
只是没有第一时间上前制止,几人也不觉得顾尘有错。
他是商人,做事得讲究方法。
不能只有好心。
回忆起当时的情形,顾尘摇头:“他情绪上头,可刀刀避开致命部位,专挑又疼又血厚的地方下手。”
瘦子经顾尘这么一提醒,也回过味了,说:“哟嘿,这小子还挺有意思的,可以。”
胖子在一旁丈二摸不着头脑,说:“你们打什么哑谜?我还没明白呢。”
瘦子不愿意理他:“不明白就多琢磨琢磨,你个猪脑子,整天就只知道吃、打架、网恋,被人卖了都不知道。”
接下来胖瘦二人又开始每日掐架,吵吵嚷嚷地引得过路人奇异的眼神。
顾尘二指捻烟,鼻间轻嗅,眼中闪过一道暗茫。
能够在大脑充血时仍然保持一定的冷静,时白不是普通人。
有趣。
花开两表,各表一枝。
时白只告诉父亲要出去一趟,晚上早点休息。
时潭也不多问,心疼他来回跑,叫他晚上不要过来了,这边有护工照顾。
时白没答应,嘱咐父亲不要看太久电视,得到时潭敷衍的回答后也没多唠叨。
“走吧。”时白掩上房门,对外面的几人说。
一行人坐上加长版的林肯,时白没有任何的局促,神态自若地与顾尘并排而坐。
顾尘不是一个健谈的人,全程闭目养神。
胖子上车后就抱着手机玩,瘦子骂他:“你又网恋啊,别拿大哥的照片骗人女孩,缺不缺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