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看也知道,金流意目前占了上风,现在夏无烬睡得更熟,他更是少了后顾之忧,想怎么打就怎么打。
在他面前,对手反而显得局促了,江蓼亭丝毫不意外,毕竟金流意杀人魔这个名号也不是凭空得来的。
而一旦胸有成竹后,金流意再次变成心狠手辣的魔头,不仅如此,他对自己的剑法及招式也有要求,他一向要求完美,除了自身容貌超凡脱俗外,他的剑法也行云流水,漂亮又利落,称得上超逸绝伦。
在要置人于死地这种事情上,他也不会忘用最精妙完美的剑法杀死敌人,尤其是更优秀的对手,将会更加感受到他的礼遇。
杀人这种事情上,金流意也能风度翩翩,而他的对手却更加焦急了,眼下他就像被金流意玩弄的老鼠,不管他如何挣扎,金流意都能轻松给他致命一击。
但金流意也知道,要是他现在真杀了这人,他也不一定能拿到燃春草,为了他这奇怪的毛病,他需要十足的把握。
在对方身上留下十道剑痕之后,金流意轻松绕到他后方,重重一击,一个简短的停顿后,苦苦挣扎的男人,还是决堤一般溃败在地。
目睹这一切的江蓼亭轻轻叹了口气,元婆婆口中的这苦命人,终究是败了。
各有各的苦,她什么都做不了。
此时金流意掏出一个小巧的匣子,随着开启的一道金光闪过,他轻声催动咒语,地上的人瞬间缩小被吸进了他的匣子里。
打赢一战的金流意心情大好,他负着手站在悬崖边上,任由寒风在他身旁呼啸肆虐,他放眼望去,试图找到与胜利相匹配的景致,只可惜,夏无烬这个梦乱七八糟,惨不忍睹。
金流意轻笑一声,朝湖泊旁的江蓼亭道:“把他扔进湖里,我们回去。”
江蓼亭本来也想这么做,但想了想刚才夏无烬发疯一般的又哭又笑,顿时又有点可怜他。
她放弃了粗暴对待,而是从湖里鞠了一捧刺骨的水,泼在了夏无烬脸上。
夏无烬这回真的醒了,他挤眉弄眼了半天,终于艰难地睁开眼睛,而眼前有个模糊的人影,在冲他挥手,却也在瞬间消失不见。
在客栈里醒来的夏无烬怅然若失,呆呆地望着上空。
江蓼亭伸了个懒腰后,伸手在夏无烬上空打了个响指,夏无烬却一点动静都没有。
这让江蓼亭诧异地啧了一声,看夏无烬这样,不会还被困在梦里吧?
好在这时候夏无烬自己说了一声:“我没事。”但人也还保持着那个状态,江蓼亭搞不懂他,索性不和他多说了。
金流意却起来开始围着房间布阵,等到他停下之后,他重新打开那个小巧的匣子,几声咒语过后,里面的人被他放了出来,随即一根绳子自然地把人锁上,那人就这么屈辱地跪在了他们面前。
江蓼亭却不忘往金流意的小匣子打量,匣子看起来普通,里面却躺着不少变小的刀剑珠宝,看来金流意平时掠夺过来的东西全被他藏这里了。
意识到江蓼亭的偷看,金流意转头给了个小小的警告,随机毫不客气地关上匣子,再不允许她看。
接着他找个安稳的地方坐下,从容不迫地问面前的人:“叫什么名字?”
对方冷笑一声不说话,低着头咬着牙却一脸不服气。
金流意也不想和他兜圈子,直说道:“我和你无冤无仇,为的只是燃春草,我们把话说开,也许事情还没有走到绝境,要是你闭口不言,那可就浪费时间了。”
他这话说得在理,跪地的人也被他说动,半晌后出声道:“商映菡,我与阁下才是无冤无仇,即使是为燃春草,那也是我先得的,我一心照料了好几天,就为了在它盛放的时候采摘,哪知你们横插一脚,还把我捆成这个样子,你们是何居心?”
金流意微微一挑眉,倒也坦诚说道:“我有伤在身,受了高人指点,不得不用这燃春草疗伤。”
商映菡抬头打量了他两眼,再次冷着脸低头:“你在自救,也有人等着我去救。”
站在一旁的江蓼亭忽然问:“是谁?”
商映菡依旧回答得不情不愿:“是我妹妹,商萸,她生了怪病,小时候只是贪睡,长大后却是日渐嗜睡,现在每天只能清醒一两个时辰,这燃春草,正是为了救她。”
江蓼亭听完这话,惆怅地杵着下巴叹气:“唉……”
金流意恶狠狠地盯了她一眼,转头问商映菡:“你说你妹妹睡不醒,那元溪镇的人又有何错呢?”
江蓼亭听完这话诧异地转头看向金流意,忍不住问:“不是吧?”他可是魔头,竟然会说出这种话,看来是真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