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嘉树显然刚才也被他吓到了,一时之间没反应过来。……所以他现在应该顺手帮他把拉下来的那一截泳裤提起来好呢,还是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直接松手好呢?无论哪一种想想都很窒息,导致他一时之间没敢乱动。可哪怕不正面迎上对方,景铄都能感觉到胶着在身上的灼热视线,像是恨不得给他点把火。为什么他总能在陈嘉树面前社死,景铄简直欲哭无泪——游泳的时候一不小心扒了同学泳裤怎么办,在线等,挺急的不知道僵持了多久,景铄稍微做了点心里建设,尽量表现淡定地替他把泳裤拉了起来。而后抬眼快速瞅他一眼,果然就见陈嘉树目光灼灼且有深意地看着他。那眼神就像在看一个流氓,搞得他像是故意去扒拉他泳裤一样。景铄舔了舔嘴巴,故作镇定道:“没事,都是男生,正常反应我懂的。我有点冷,先去冲个澡。”说完也不给对方反应的时间,转身逃也似的快速走掉。等他一上去,陈嘉树没做多停留,也跟着上去了。走进淋浴间,找了几格,才找到躲在最角落那一格背对着外头的景铄。从后面看过去,男生雪白的身体浸没在哗哗的水流下,泳裤的深蓝点缀其中十分明显。湿漉漉的头发贴在脑袋上,小巧的耳朵尖通红。嘿,他这个被摸-光的人还没害羞呢,他倒一个人躲这里来面壁了。陈嘉树勾唇走过去,拧开他旁边的水龙头。哗哗的水流从莲蓬头倾泻而出,从头顶浇灌而下,顺着肌肉线条冲刷到地面。简单冲了一下,陈嘉树在淋浴下甩了甩头发,水花从浸润的发丝甩出去,一大半洒到了景铄身上。景铄抬手遮了下脸,从指缝间瞄过去:“你干什么?”“咦,这里怎么有只小鸵鸟啊?”陈嘉树关掉水龙头,假装才发现他,侧目朝他看去。伸手拨了拨他湿润的一缕发丝,道:“小鸵鸟什么时候来的啊?我都没看到。”“……”陈嘉树闻言笑了笑,直接走到他的莲蓬头下,景铄立刻防备地往一旁躲了躲。“你干嘛?”陈嘉树毫不讲理地一把把他拖回淋浴下:“你躲那么远干嘛,这么大的水一个人洗多浪费。”景铄:“……”不大不小的莲蓬头下站两个男生着实有点拥挤,以至于必须得前胸贴后背的距离,才能各自有一半身体浸润在水下。景铄刚洗完头,冲掉头发丝上的泡沫,抚了把脸,伸手挤了点沐浴露,尽量让自己忽视后背传来的触感。然而他刚把挤完沐浴露的手收回来,身后突然横出一只手从他手心里一把刮走所有沐浴露。景铄这才终于正视他:“你到底想干嘛?”本来长相就稚气未脱,这么一瞪过来,更是奶凶奶凶的。不仅毫无威慑力,简直让人喜欢死。陈嘉树靠过去,凑到他耳边,微微偏头看他眼睛:“诶,你有没有问问你爸妈,有没有给你早报年龄读书啊?不会真的还没成年吧?”景铄斜眼瞅他:“关你什么事。”陈嘉树从善如流:“行,既然你觉得不重要那就没事了。”景铄:“……”这人是明着在调戏他嘛!底下陈嘉树刮了沐浴露的手扣住他手心,指头一根根从他指缝间穿过去,与他十指相扣。不到两秒时间又绕到他手背,在他手背上摸索一阵,涂上沐浴露,而后手指顺着他的手臂线条一寸一寸往上游走,掌中的沐浴露随着走过的肌肤涂抹到他手臂。景铄抬手一把摁住他落到自己肩侧的手掌:“你干嘛?”陈嘉树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帮你涂沐浴露啊。”“……不用你涂,”景铄语气磕绊了一下,“我自己涂。”身后停顿两秒,陈嘉树把脑袋搭在他肩上,侧着看他一会儿才说:“你可以满足我一个愿望吗?”表演又开始了,景铄不由在心中冷哼一声。果不其然,陈嘉树一点儿没让他失望,先是十分无奈地叹一口气,而后又悠悠道:“小时候一直想有个弟弟,可惜爸妈离婚早,没人能满足我心愿。”说着陈嘉树眼睛一直观察着他,景铄察觉到,微微偏头:“你继续说啊,干嘛这样看我?”“哦,我只是怕你对单亲家庭有意见。”景铄顿了两秒,而后低声嘟囔一句:“我能有什么意见。”说罢过了几秒又补充一句:“有意见没意见又怎么样,又不能改变。”闻言陈嘉树笑了一声:“有道理啊。”说着抬手在他肩上抚过,沐浴露滑滑的触感不断徘徊在颈侧两肩的肌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