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虽并肩同行,但一路上都没说话,只慢悠悠散步一般,直到出了门,二人坐车的坐车,骑马的骑马,这才就此分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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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节很快过去,朝廷复印开朝,要举办一场很隆重的典礼。
这一日,如安远侯这样远离朝堂,但是有爵位加身的人也得过去露个脸。
所幸经过这些日子的养护,安远侯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虽然走路还有些跛脚,看着不太雅观,但好歹是不用人扶着才能走了,到时候也不算是太狼狈。
安远侯的冠服平日里都存放在老夫人的松寿院,参加典礼的前一日,老夫人把江扶月叫了过去,叫她把冠服给安远侯送去:“存放冠服本来应该是你这个做主母的事儿,也就是我不与你计较,容得下你偷这个懒,这才一直替你收着,可这送冠服的事儿,总不需我再替你去了吧?”
老夫人话音一落,谷雨便低着头,不忿地撇了撇嘴角。
明明是老夫人觉得这侯爵的冠服是荣耀,这才一直把持着,平时连碰都不让旁人碰一下,没想到如今,竟成了江扶月偷懒才放在这儿的。
江扶月顺从地屈了屈膝,道:“婆母说的是,是儿媳的错,不如这次用过之后,就把冠服存放在我那吧,我定好好看管,绝不会出什么岔子,婆母放心吧。”
老夫人脸色一僵。
她怎么忘了,江扶月如今性情大变,哪里还会什么话都顺着她的意思说!
老夫人心里懊恼,刚想说些什么着补回来,但是江扶月却压根没看她,自顾自地走上前,动作有些粗鲁地将冠服拿在手上,又转而递给惊蛰,转身走了。
侯爵的冠服在她手里,跟一团破布似的。
她身后,惊蛰和谷雨也连忙跟上,留下被江扶月没轻没重的举动吓得满脸惊恐的老夫人和刘妈妈。
“她、她……”老夫人难以置信地看着她的背影,“她是疯了吗?”
那可是侯爵的冠服啊!
她竟敢那样没轻没重,还随手交到了一个丫鬟手里!
刘妈妈做了个吞咽的动作,不敢说话。
依她看,江扶月早就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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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厢,江扶月带着惊蛰和谷雨去了媚姨娘的院子。
安远侯在此处养伤。
刚一进院子,便听见了一阵熟悉的笑声。
惊蛰眉头一皱,仔细听了一会儿,道;“夫人,这好像是三姑娘的声音啊!”
谷雨也连连点头:“是啊!是三姑娘!这三姑娘怎么会在这儿啊?”
江扶月抿了抿嘴,面无表情地朝着那间屋子走去。
推开门往里头走了几步,只见安远侯在**趴着,脸上满是笑意,手边还放着各种瓜果点心,江扶摇紧挨着安远侯,趴在床沿上,手里拿着本书,正笑得跟朵花儿似的。
见江扶月过来,江扶摇的笑声戛然而止,她连忙合上话本站了起来,眼神心虚地四处乱瞟。
安远侯虽然被打断了兴致,但是此时,他更多的还是心虚,和一丝莫名其妙的不满:“你来做什么?”
江扶月的目光含着浅淡的笑意,落在江扶摇身上:“婆母叫我给你送明日要用的冠服,扶摇,你怎么在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