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忽然惊奇的发现一直拗着不肯走的李寄铭居然不反抗自己了,被自己一拽就动了。李寄铭自己也摸不着头脑,一改刚刚极端的神态,感激的拉着屈入司:“屈兄,刚刚多谢你了,要不是你我这头脑一热不知道做出什么事来,那可是五千两啊!幸亏有人继续叫价。”李寄铭后怕的拍着自己的胸脯。不过他这一提,两人只觉得周围安静了下来,一时间竟没有人再继续叫价,盈婉姑娘的价格停留在一位富商叫的六万四千两。而众人看这位富商脸色也实在不怎么好看。桃安可惜道:“人类的情欲真是不堪一击啊。”最后的价格敲定,高程失望的摇摇头:“看来……也就这样喽。”盈婉姑娘欠了欠身下台,一品姑娘又袅袅的上来。“感谢诸位对盈婉姑娘的喜爱,而接下来就是另一位元棋公子上台献艺,各位请大饱耳福吧。”高程激动的站起来爬到栏杆边,目不转睛的顶着还未有人的台上。桃安连忙给他让开位置,对他的动作表示不解:“他不会也被……”“没有。”伊子堪冷静的说:“只不过是作为一个男人被人勾了魂罢了,理解理解。”桃安斜眼看他:“是,你应该挺理解。”想到一些开心的事情,伊子堪按捺不住嘴角的微笑,咳!理解。未见其人先闻其声。悠扬的琵琶声从重新拉起的纱帐后传来,声调婉转旖旎,如梦如醉。“昨夜小楼春风……摇摇如君入梦……”纱帐揭开,元棋一袭红衣怀抱琵琶端坐在正中央,应该是十分不适应此种场景,眼神迷离幽暗,唱声忧伤惆怅,却出乎意料的应了唱词的旖旎。哪怕坐在那里不动,也让人幻想春宵美景。然而桃安却发现,元棋公子越唱下去,观众们如痴如醉,高程的拳头却越攥越紧,嘴里还嘟囔着:“怎么…还不…结束!”元棋只是平平无奇的唱词,没有像盈婉姑娘那般搔首弄姿,仅仅一盏茶喝完便起身向台下鞠躬,结束了自己的献唱。“这位元棋公子,如果忽略唱词的旖旎,只看琵琶的技巧和唱腔的灵动,倒是有宫廷名伶的风范。”伊子堪给出了极高的评价。“哼,那是自然。”高程却像是元棋公子是自己家的一般应承着,令桃安哭笑不得。“诸位,送我再啰嗦两句。”一品姑娘照例上台要赏来了。“今日花魁比试,盈婉姑娘价钱六万四千两,若元棋公子价钱高于六万四千两,新任花魁便是元棋公子,出钱者可与元棋公子春宵一度。而若是元棋公子价钱低于六万四千两,花魁便是盈婉姑娘,出钱的那位客官便是与盈婉姑娘春宵一度。谁胜谁负,现在就请各位客官开始为元棋公子出价吧!”元棋失踪经过伊子堪判定,只有盈婉姑娘的支持者才中了迷魂术,那么看来问题便出在盈婉姑娘身上。至于她是不是妖,桃安是看不出的,只能等伊子堪进一步的动作了。不过现在,元棋公子的支持者并没有中迷魂术,还会有人给他出像六万四千两这样的天价吗?元棋公子看上去也很紧张,双手紧紧握着怀中的琵琶,指尖发白。一品姑娘喊过开始叫价之后,竟无人应答。高程见此状既高兴又不高兴,高兴的是无人和他争抢,不高兴的是众人有眼无珠。也罢,总之自己先叫了价。高程刚要张嘴,却被旁边的雅间抢了先。“七万两。”听声音也是一位公子。高程轻蔑的抬抬嘴角:“八万两。”旁边的人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决定继续跟着报价:“八万五千两。”“十万两!”众人哗然,纷纷转头看向二楼最中间的雅间,高程势在必得,端坐在窗户边也不怕他们看。此价一出,旁边的人果然熄了火,再没有同他争抢的了。一品姑娘嘴角都要咧到天上去了,这十万两山雨楼可赚了个盆满钵满,到时候分给元棋的也仅仅三成而已。旁边的小厮过来一对铜锣敲响:“恭喜元棋公子成为山雨楼新任花魁,恭喜楼上的这位公子今夜可与元棋公子春宵一度。”桃安应景的抬起手来抱拳:“恭喜恭喜!”高程如同中第一般高兴:“同喜同喜!”只是有人欢喜有人忧,盈婉坐在一旁,指甲深深地陷进肉里,看向元棋的目光尽是凶狠。多年来山雨楼的传统便是没有评上花魁的男子女子沦为普通妓子,随便任何人只要花费区区几十两便能支配自己。可恶,自己的迷魂术竟然还抵不过一个下贱的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