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虞风行的脚也碰到了什么,地上的人咳嗽了一声翻个身,半个身子还在水里泡着,却见不少血从他身上的伤口流出,如此狼狈还是能看清正是那杳无音信好些日子的孤烟重。
“风神医?”孤烟重眼前的场景发晃,他已被追杀了好几日,身上的火药已然用尽才勉强撑到了离岁逢不远的河流处,见到来人时他骤然松了口气,一下又晕了过去。
虞风行听这声音有些耳熟,试探性的问了一句:“孤烟重?”却听地上的人没了声音,他紧忙放下背上的药匣子蹲下身便去探脉,却听那一堆杂乱的脚步声朝他而来,显然追兵已然发现了他。
“瞎子,白虎,药匣,你是虞风行?”来人一眼便认出了他的身份,而虞风行却是不紧不慢的掏出一枚药丸塞进了孤烟重嘴里,转而起身道:“不知这位兄台如何惹怒阁下,竟一路追杀至此,眼下他寿命将尽,连我也无力回天不如阁下便赏他个全尸吧。”
虞风行看不见来人只能凭着耳朵听着这群人的动向,他话刚落时便听到拔剑的声音,身旁的白虎怒吼了一声,一时间场面变得剑拔弩张起来。
虞风行深知这场仗他是不得不应了,不过刚好可以试试他前些日子练的毒。
烟重重伤
“这是内鬼?”柳花燃看着那尸体不自觉的皱了眉头,一眼便能看出那白虎私自下了两口,把那人的皮肉咬的都与骨头剥离开来,一旁的陈翊一时间有些忍不住想吐。
“有点出息,”柳花燃看他那模样无奈的摇摇头。
陈翊面露痛苦的说:“这、这哪是有没有出息的事啊花哥,这虞风行下手也太狠了,连个全尸都不给人留,这缺一块那缺一块的。”
“烛春想借他的手杀我,虞风行哪能让他如愿,心里自是憋了口气等着撒呢,”江逾白早就知晓今日这局面倒也不意外,而柳花燃却是忽然想起来什么,只见他一拍手说:“我想到了!”
其余两人一齐朝他看去。
柳花燃两步走到那地形图前看了一番道:“敢追杀孤烟重的人自然是早就想到了对付他的办法,”他伸手指向那一条条相纵的河流道:“岁逢有三条商路经于此道,水路居多,想让孤烟重孤立无援的方法就是把他逼到水路,那样不管他扔了多少颗雷弹,爆炸范围都会被水大大缩减,我们只要顺着水路便可寻到孤烟重的踪迹了。”
“对啊!”陈翊一拍脑袋说:“我怎么没想到呢?我这就派人去,”说着也不等江逾白下令便一路小跑离开了。
柳花燃回头却见江逾白的神情有些许不对,他看着自己却是沉默不语,等手下把那具尸体拖下去的时候柳花燃才开口问道:“怎么了?”
“你前日是不是向陈翊询问人口贩卖一事了?”江逾白问的倒是直白,柳花燃点点头:“如今我回来了也自然想为您分担些……”
“我不需要,”江逾白看着他的眼眸暗了下来,他起身朝柳花燃走来,后者见他脸色不悦当下就有些慌乱,不自觉的后退一步便一下碰倒了地形图的布防。
江逾白走来一把拽过他说:“你不必管这件事情,已经有孤烟重去查了,我不希望你引火烧身。”
柳花燃被他这莫名的举动搞的有些疑惑:“王爷,我上辈子是死士,这辈子自然也是你的手下,我不为您分担这些谁为您分担。”
“不要这么喊我,”江逾白皱着眉头,又想说什么,可话却说不出口来,他有太多想说但又怕吓到柳花燃,自然又将话留在了嘴里,转开话题道:“小时候你我那么亲近,怎么做了几年死士就这么生分了。”
他松开拽着柳花燃的手说:“我希望以后你我不必以君臣相称,只有……”话到嘴边却是卡住了,柳花燃察觉他要说出什么不好的话来,连忙替他补上:“只有兄弟,”江逾白看着他不再说话,眼神中却闪过一抹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