倨傲的贝勒爷的声音悠悠回响。
“嗯?”几双好奇的眼睛探寻过来。
唐心幼这个当事人,比他们还要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劳烦贝勒爷把话说清楚?”唐心幼能想到的,和他关联的,也就是地下有一道乾阳山的阵法,那道阵法是保护亡者,不被凡尘人世侵扰的,也是阻挡鬼魂,作乱人间的。
乾阳山的弟子,主修符箓,但是乾阳山传承里,阵法和丹药也十分高明,丹药早就传承断代。
但最后一个融会贯通阵法的师叔祖陨落以后,乾阳山只有天赋卓绝的唐心幼,摸索着修炼了一点阵法,师父虽然总爱说她不务正业,却没管教她。
阵法修炼上,唐心幼多高深说不上,勉强能出去唬人。
比如今天,换一个人来,就认不出地下的阵法是乾阳山的。
“你……”漂浮着的贝勒爷疾驰而下,停在唐心幼的面前,与她对视。
贝勒爷眼神中先是闪过一丝失落,而后是震怒!
“你不是唐心幼!”也不知道哪里触怒了这位封建残余,他周身气魄暴涨,震碎一楼好些玻璃门窗。
她不是唐心幼还能是那个?唐心幼挑眉,这位贝勒爷身上的煞气是战功,他曾从尸山血海爬出来,他脚下是尸体,他身上是血污,这种鬼比较难缠……
“你不是唐心幼!”贝勒爷又重复一遍,二楼的玻璃也碎的的差不多了。
“那我是谁?”不忍心看他这样糟践东西,唐心幼的笑容静默无言,面对这张古井无波的脸,贝勒爷说不出她不是唐心幼的话。
他看着周围,金碧辉煌的崭新商场,这些建筑他没见过,他看着唐心幼身上的穿着,虽然手臂和修长的腿裸露在外,但是布料垂感极佳,有些像丝绸,绝不是穷人的东西。
而且很好看。
时过境迁,眼前的一切都和他生前不一样了。
他死后,应该是唐心幼埋葬的他。
算算他死了也有一百年了,唐心幼多么神通广大,也逃不过生老病死。
可能在很久很久以前,唐心幼就离开人世,他有些怅惘,嘴上却又如同连珠炮一样,“你都不知你是谁?你还来问我?你看我像是知道的样子吗?”
这呆呆傻傻愣愣的样子,好像是不太知道。
“那个女人!你来说说这两个人是干嘛的。”贝勒爷昂首挺胸的说。
唐心幼搭理他才有鬼。
他指着郑英锐和矮小的道士,那两个人缩在一起,想要躲开他的手指。
冷汗浸湿了他们的衣衫,颤颤巍巍的挪动脚步。
这怎么可能躲得开!
一个闪身,贝勒爷青白的鬼脸就出现在两人的面前。
“啊啊啊——”比起郑英锐的摊在地上的尖叫,道士就显得懂事得多,他扑通跪倒在地上,连连磕头:“贝勒爷饶命,贝勒爷饶命!”
“你把一个小女孩的手掌,脚掌钉穿,头骨敲碎的时候,有没有想过她很疼,她很怕,她也想要求你们饶了她。”贝勒爷的声音低低的。
“我们知道错了,求求您饶了我们!”
“你们知道错了?真知道错了,就血债血偿吧。”贝勒爷张开双臂。
地面颤动,地板开裂,地下好像有什么东西,要破土而出。
一个小小的棺材起出来,血红的棺材上,还有墨斗弹的黑线,这是要将魂魄生生世世困在这里。
小棺材上渗出的尸气浓稠,尸水沿着缝隙滴出。
贝勒爷五指张开,猛然一握,小棺材碎裂,一阵腐臭蔓延,腐坏的肉体中,五根锁魂钉叮铛掉落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