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醒来的时候太匆忙,加上脑子不清醒,他完全想不起来大床的另一侧有没有人睡过。
还是得回去看看,郁薄衍犯起病来连件衣服也不自己脱,总不能就这样不管。可能他一夜都没睡,在那间画室里待了一整天。
符灿站了起来,刚要走又犹豫了。真到这地步,他这个始作俑者出现不更令他恶心?
符灿踢了下脚下的碎石子,冲动犯错的事他干得还少了,干都干了,怎么就这次这么难?
符灿还是回去了,打开公寓的门,里面昏暗一片,客厅没人没开灯,心里的猜测更近了一分,神经也绷得更紧。
顿住片刻,他朝郁薄衍的画室走去。
这套公寓里除了画室,他哪里都去过,当时郁薄衍的原话也是除了画室,这里他爱怎么用怎么用。
他听人夸过郁薄衍的画有多好,不管是不是出于奉承,以郁薄衍的能力,就是再怎么也不到见不了人的地步。符灿不知道他为什么对画室看得这么严,可能是单纯怕他闯进去弄乱他的东西,不管是什么,他没有探究过,今天是他第一次试图打开这扇门。
锁了。
他敲了敲门,问道:“你在不在里面?”
没有人回应。
敲了几次,喊了几次也没人应他。他拿出手机打算联系人,然后他听到了客厅传来的动静。
郁薄衍从外面回来了。
他不在画室,连离开也会把这间房间锁上。
符灿第一次对画室产生了好奇,但现在他顾不上这个。
“你……”走到郁薄衍面前,符灿刚要说出口的话卡住了,他的视线落在郁薄衍的唇上,那里有一道很明显的伤口。
咬出来的伤口,他把郁薄衍嘴咬破了。
他是什么狗吗?亲就亲了还咬人!
符灿脚步停在原地,怎么也无法向前一步。倒是郁薄衍,静静看了他两秒,然后走过了过来。
两人距离近在咫尺,熟悉的感觉扑面而来,恍惚间符灿又想起昨晚他将人压着亲的画面,下意识地,他退后了一步,移开视线,将脸撇到另一边。
只是很快他又看了回来,强忍着混身的不对劲道:“你有没有事?昨晚……我是说……你还好吗?”
郁薄衍平静又冷淡地说:“还好。”
听到这两个字,符灿紧绷的肌肉稍稍放松了些,他仔细打量着郁薄衍,除了嘴上那点伤口,他的脸色还算正常,没有过于苍白,也没有显得脆弱。
还好,至少他没有把人恶心到犯病。
“我昨晚喝醉了,”他的语气低下去,别扭又僵硬,但他还是承认了自己的错误,“不是故意……咬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