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吧,动作这么快?不过再快也比不上她快,她早把东西转移了呢。胖丫似笑非笑的看着她,“秀梅,这时间你不应该带着俩妹妹去割猪草么。在你爷爷奶奶房间里找什么呢,你爷爷奶奶屋里还能有什么宝贝不成。”王秀梅今年15岁,初中毕业没多久,但芯里确是个重生的,自认比一般人多几分聪明才智。尤其跟村里这些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们相比。可偷东西被抓了个正着,纵使她心眼子多,也一时有些答不上话来,最可恨的是现场还有那么多邻居。她张了好几次嘴,才喏喏的解释道,“爷爷奶奶不是让送几块毛巾去地头么,我在找毛巾。”切,胖丫略带嘲讽的拿起衣架上崭新的毛巾,“大侄女,你这眼神可有点不好啊。”不说这杵在屋子中间衣架上的大白毛巾,当时她出门送毛巾时可是交代过一声再走的。有外人在,她不想说更多。她自是可以当着所有人的面把王秀梅指认为贼,但她毕竟姓王,这种伤敌一万自损八千的事她可不做。老王家要脸。要对付她,来日方长。“好了,虽说你爷爷奶奶疼你,知道你来他们屋里乱翻,也不会责怪你。但你也不想他们割了一天麦子回来,连个下脚的地儿都没有吧。赶紧把这屋子收拾了。”胖丫说完不再看她。当她不知道她那点心思,这是来她爹娘屋子里找那烟锅子了呗。真的烟锅子她藏她娘带锁的嫁妆箱子里夹层了,她从镇上买来的以假乱真的烟锅子忘了给她爹,还在她屋里呢。平常她爹烟锅子不离身,没烟叶了,也要干吸几口,但农忙这段时间她爹绝对不碰烟锅子。怕火星子掉地头,烧了麦子。那可是过去一年忙碌的心血,未来一年全家的希望。孩子们上学交杂费,给公社交公粮,家里的柴米油盐可都指着家里这点粮食呢。王秀梅估计正是想到这点,才迫不及待的下手。二哥看家里没事了,便招呼几个邻居喝茶。不过收麦时节,家家户户都忙。“不喝了,走了。俺家那麦子明天开割,要你家秀娟明天去俺家,都不一定找得到人。邻居李爱国也看了王秀梅一眼,“这幸亏不是贼,要是贼还得了。俺也赶紧走了,镰刀还没磨完。”这么大姑娘了,咋这么不懂事。你去你爷爷奶奶屋里找啥,啥东西不能等他们回来再说。这要他孙子,早一巴掌拍过去了。是不是想偷老子钱啊。平常看王家这大姑娘嘴甜会来事,以为是个多好的呢。啧啧。其它两个被秀娟喊来的邻居也匆匆走了。堂屋里只剩下王家人。胖丫笑眯眯的站在一旁不说话,秀娟小孩子一个,懵懵懂懂,只隐约感觉到大堂姐似乎做了不好的事。大河有些尴尬的摸了摸脑袋,有心安慰大侄女一番,又觉得她这么大个人了,今日闹的这一出实在不像话。别说什么找毛巾,他虽是个老实的,但不是个傻的。看二哥手足无措的站在那里,好像犯错的是他一样,胖丫心里有些酸。这就是原本的剧情里被王秀梅指责奸猾狡诈的人啊。上辈子爹娘被大房污蔑。墙倒众人推,大房势正强,村里人为讨好大房,不遗余力的跟着抹黑她爹娘和二房三房的哥嫂。爹娘去世后,二哥三哥决定带着妻儿远走他乡。可人离乡贱,物离乡贵。她哥嫂不过要学历没学历,要手艺没手艺的庄稼人。离开从小赖以生长的家乡,日子该是何等的难过。即便知道前路艰难,他们依然义无反顾的离开了,实在是在村里被孤立到混不下去。大人倒还勉强撑得住,可孩子们呢。那时她也被她那大侄女陷害失去了名声,成了嫁不出去的老姑娘,但二哥三哥他们从来没有嫌弃她。走的时候要带她一起。胖丫拒绝了。当时她满心都是恨,扬言要留下来看着大房一家遭报应。不是说恶有恶报,善有善报么。她爹娘一生与人为善,为何会落得早死的下场。她不走,她哪里都不去,她要看着大房最终沦落到什么样。可是老天不长眼。大房的厂子越办越大,砖窑的产量一天比一天高,不但可以供应周边,甚至都卖到了外省。人家住上了红砖大瓦房,吃上了山珍海味,穿的是跟城里人一样的的确良。而王家老宅的这些人呢。死的死,逃的逃,独留她王胖丫守着破落的老宅,闭门不出。这到底是因为什么?直到在佛祖前跪了多年,她才知道原来她那大侄女是一本书里的女主,自带光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