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忍耐了一会儿,还是把手放在那条打着石膏的腿上,像一片柔软的花瓣一样轻轻地碰了碰。
石膏坚硬,上面裹着粗糙的绷带,一切都很普通,但因为这两层东西下面保护着的是这个人类的肉和骨头,至仅此一点就让手感变得奇妙至极。
“冴总是这样,关心人的话都不会讲。注意一点,下次我就要生气咯。”大部分时间里,对认可的朋友,福山瞬会自带一定的包容额度,说,“不用担心,过段时间我就回去训练了。”
她指了下桌子上的一些礼品食物,让糸师冴走的时候带点。“这两天有好几拨记者来,我挑了几个见面采访,都给我送了礼物。”福山瞬说。
糸师冴:“……”
这个人真是,腿都断了也放不下流量。
别太敬业。
福山瞬兴致勃勃地问:“我来医院歇了两天,训练营里有发生什麽新鲜事吗?”
“我不是来给你当前线记者的。”糸师冴收回摸石膏的手,放回膝盖上,指头无意识地撚动回忆触感,一边淡淡地说,“你一走,中午你那帮人就去找那小子了。”
“想拉他入伙?”
糸师冴的动作停了一下,细细观察她的表情:“你猜的?”
“也不算吧。”福山瞬笑着说,“我只是换位思考,如果我是队长,前锋骨折下线后,第一反应也会是赶紧找新的前锋顶上,那个有本事踢伤我的人就是首选。”
糸师冴:“……”
每次当他以为自己已经对这群青训生的底线有所了解时,都会再次被迫大开眼界:“至少我会等一等病情分析。”
“你很閑吗?”
“……”糸师冴说,“你猜对了,她确实想拉人,但是后面又后悔了。”
“踢伤我的那个,嗯……啊,是叫亚伯?还是亚瑟来着,骨折好像影响了我的记忆力。”福山瞬敲敲脑袋,“他实力一般般啦,凭着跟我们队的中场合作才伤到我。”
她回忆:“当时我的中场在我身后别了我的左脚,他上来横踢我的右腿,如果躲开他就会伤左脚,我才会受伤,跟他的实力没大关系啦,队长看不上他的。”
“倒是那中场,有把你替掉吗?”她好奇地问,“她还蛮会演戏,比你。”
糸师冴答非所问:“替掉你位置的是我,下次比赛我就要跟你那帮人踢前锋了。”
福山瞬有些惊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