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多了嘛,再说也不是没睡过……”我小声嘀咕。“什么玩意?你再跟我说一遍?”“喝多了。”“不是,后面那句。”“也不是,没睡过?”我试探性地说。“你俩睡了?什么时候?”“没有没有。”“那到底是睡没睡?”“额。这怎么说呢。”“什么时候睡的,怎么睡的,为什么睡了,就这几个问题。”“你能不能不要这么直白?好粗俗。”“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跟我说粗俗不粗俗的,有意义吗?”“好好好。就是我前几天回家了,他来找我。然后我们俩在我姥姥家的老房子里,睡一张床了,仅此而已。”“什么叫仅此而已?”“就是只是睡觉!sleep!这下懂了吧?”“孤男寡女的,不发生点什么,他有毛病吗?”我真是要一口血吐出来。“他那天是有毛病了。”“真有毛病啊?乖,听我的,咱们分手,对你再好也不行。”“邓莎莎!”“干吗?”“他那天病了,发烧了,我照顾他了,另一个房间还在漏雨,所以就只是单纯地睡觉,sleep!”“哦,原来是这样。”“邓妈妈,你跟我妈说的差不多。”“我不是老古板啊,也不是要你守身如玉什么的,我是担心你太单纯了,刚刚跟他在一起就全身心地相信他,万一被骗了我怕你后悔,所以要提醒你,不管干什么,都要在清醒的状态下,昨天你烂醉如泥,我绝对不能放着不管。但现在看来,你们俩的相处已经不是刚开始恋爱的状态,倒像是经历过很多。”“嗯,我们两个都快认识一年了。虽然一直在拉扯,但我们已经知道了对方想要隐藏的秘密,也彼此吐露过心声,更是连家长都见过了。他的朋友,他的小徒弟我也见过,我的朋友他这几天也算是见了,我们几乎没有保留了。”“你这相亲也是神奇,人家相亲,只要当事人不反对,基本人生大事在几天内就定了,你们俩倒好,还来个分分合合,还挺刺激。”“那他在你这里算过关了吗?”“目前算是。来日方长,以后多带他一起来。”“嗯。”后来的很多次,我想带着江宇之去找莎莎两口子玩,江宇之都如临大敌,连连拒绝。后来我一个劲地追问,他才说是因为那天晚上莎莎把他吓坏了。“你喝多了你没看到,莎莎姐当时推门进来的时候,脸那个绿啊。她要是个男的我都以为我抢了她的女人。”“太夸张了。”“一点儿也不夸张!我当时就只是抱着你,还没亲好吗?她一把就把你给薅过去,注意,是‘薅’!我当时都觉得自己是个禽兽了,好像对你做了大逆不道的事情。但是我做了什么?我就是想亲一下你,太可怕了。”“她误会了。我已经跟她说清楚了,下次不会了。”“我知道,我以后要对你特别好才行。”“怎么说?”“我怕你莎莎姐,她可太吓人了。”番外(二)疫(1)我和江宇之在一起的日子,舒服又幸福。但是我们都很默契地对婚姻和家庭这样的字眼自动屏蔽,即使双方的父母都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有时候我也想知道,他的看法是什么,但我始终不曾开口。因为,对于这个议题,我也没法给自己明确的答案。但我记得刚与他认识之初,他表示过喜欢自由,不喜欢被束缚,他小拇指的那枚尾戒我悄悄查过涵义:代表独身,不婚族。我拒绝分析这个寓意是巧合还是他的态度。毕竟,我贪恋此刻的温暖和美好,也怕自己无法胜任新的身份。如果,就这样地老天荒多好。我们在朝夕间相爱,所有的俗世都与我们无关。我们经常摊在沙发上什么也不做,只是牵着彼此的手,依偎在一起。这个时候,我总想像其他女孩一样很矫情地撒个娇,问他到底爱不爱我,话到嘴边,却永远只是到了嘴边。每当这个时候,我就会捏一下他的手。“你怎么又捏我?”江宇之问。我答:“就突然想捏你一下。”这次,我又碰到了他的尾戒。我轻轻抚摸这个指环,就好像我能摸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一样。“快过年了,你又要回家了。”江宇之的声音闷闷的。“当然了,不回家难道在这边漂泊啊?”“不如,今年过年跟我一起过怎么样?反正我的老爸老妈——你的叔叔阿姨,你都见过了,也不用担心会别扭。我们就又多了好多时间在一起。”江宇之反手把我的手扣在手里,表情十分认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