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的脸贴得这样近,他略有些不稳的气息喷在?殷芜脸上,压迫感极强。
殷芜不知他生什么气,方才的恐惧还未散去,浑身微微颤抖,僵持着,唇动了动,嗓子却?似塞了一团棉花,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最终还是百里息撤身坐回了座位,眸光冷冷盯着殷芜,里面依旧是翻滚的怒意。
马车停在?临渊宫外,殷芜被百里息抓着拎进寝殿,一阵天旋地转,她被扔在?床榻上。
百里息站在?榻前,眉眼像是蒙了一层寒霜,他盯着殷芜,下颌紧绷,那只手依旧不停滴着血。
殷芜依旧不知道他在?生什么气,抿着唇好言相劝:“伤口太深先止血好不好,我去找药。”
说着殷芜下榻走到紫檀木架前,她记得那里有很多药,一定有金疮药的。
她正翻着,腰却?一紧,后脊便狠狠撞上身后的胸膛。
“你就这么喜欢我,甚至可以替我挡刀、为?我去死,嗯?”耳边的声音带着刻意控制的轻,却?也极为?凉薄,殷芜的心狂跳起来,她感受到了危险,本能挣扎想退出?他的怀抱。
可腰间那只手臂箍得太紧,勒得她喘不上气。
“不是你想的那样……你先放开我。”殷芜也有些生气了。
她的身子猛地被翻转过来,脊背死死抵在?木架上,纤细的骨肉被硌得有些疼。
面前的男人垂眼看她,凤目中?的怒火隐隐,他再?次开口问?:“我说,就这样喜欢我,可以为?我去挡刀,嗯?”
他身体的温度似乎比平时高,紧贴着殷芜的身体,让她浑身僵硬,她知道百里息现在?极生气,只能努力?平复自己的心绪,软声道:“你的手还在?流血,我先帮你上药好不好?”
百里息抬起她的下颌,微凉的指尖在?颊上肌肤慢慢摩挲,带着令人窒息的粘腻,带起一阵阵的酥麻感,是百里息的血。
殷红的血涂在?她娇嫩的脸上,红与白形成了无比强烈的对比,靡丽堕落,却?带着致命的吸引和蛊惑。
若是方才他没能及时挡住匕首,她可还有命?
百里息心中?生出?丝丝缕缕的戾气来,他看着殷芜那张绝色艳艳的脸,手缓缓下移,猛地扯下了她腰间玉带。
层层纱衫蓦地失去束缚,像是莲花一般绽开,少女娇颜失了血色,眼中?尽是惊惧。
“蝉蝉,若你真的如此喜欢我,可以为?我去死,那就要喜欢真正的我。”百里息贴着她的耳,声音冷漠无情,他的唇贴在?她的耳珠上,“而不是我让你看到的样子。”
他猛地扯下那层层纱衣,眼前是明晃晃的白和香。
殷芜仿佛此时才惊醒过来,她眼中?的惊惧更甚,像是受惊的幼兽,真切地在?害怕他。
就这样真切深刻地害怕他吧,别再?靠近了。
书案上的东西尽数被扫落在?地,白色的纱衣被随意扔在?角落,秋香色的心衣挂在?椅背上。
男子声音不带一丝情绪:“蝉蝉,这才是真正的息表哥,并不如你想的那样美?好,真实的我肮脏又恶心。”
他直视着殷芜的水眸,沾血的手指描摹她的软唇。
少女的爱恋痴缠,都源自自己的幻想,他今日亲手打破这幻想,让她自此清醒,谁都不值得她牺牲自己的性命相救。
他更不值得。
他是没有未来的。
书案冰凉,殷芜的身体微微颤抖,双手却?被按在?头顶,用?幼鹿一般可怜的眼神看他,像是乞求他放过自己。
“我并不是不想碰女人,只是百里家的疯病让我不能碰,不要你也不是对你没有欲|望,男人……都有欲望,何况是满心脏污念头的我?”他声音沙哑,一字一句将血淋淋的真相说给殷芜听。
殷芜受制于他,身体被迫微微向上仰起,眼中?原本的惊惧却?一点一点散去,她抿唇,坦然?迎上他的审视,柔声问?:“那息表哥为?什么不要蝉蝉?”
“因为?你不值得我变成一个疯子。”
“蝉蝉做息表哥的药,不会疯的。”她竟脱口而出?。
似有一个响雷在?脑中?炸开,他额角因激烈的情绪突突直跳。
他今日所做所为?,皆因殷芜在?祭坛上要为?他舍命,结果?她不但?未被吓退,反而又说可以做他的药。
殷氏的血,她的血便是治疯病的药,此时此刻,这样的情境下,殷芜竟想着以自己的血肉饲喂他!
若是正常女子,只怕已吓得早跑了,她是个傻的吗?竟还主动献上来!
他闭上眼,努力?将情绪压了压,勉强维持着冷漠高傲,“你愿意做药,我却?不会受制于人。”
桎梏手腕的力?量消失,百里息弃了殷芜甩袖出?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