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多久,事态越演越烈,争论从少年中上升到了书生间。
有人觉得颇为玄奥,的确简单易懂,方便计算。
虽然书中写的是百以内加减法,但大家都有算学基础,不太笨的一看就懂,列竖式,往前进位,自动就会了百位、千位、万位甚至更多的加减计算。
而有人却视为糟粕,甚至上升到误人子弟,会毁掉孩子们的程度。
还扬言里面的硝石制冰和蜂窝煤都是假的,一个读了点书的泥腿子怎么可能想出这些?估计是笃定没几个人知道这东西的出处,就编来揽功吸引眼球。
书院里也会有人讨论,但上舍的学子们相对比较理智,绝大数是中立派,等看后续,所以并没有很激烈。
讨论了许多时日,最后这事儿淡下去了,原因是无果。
虽然有部分人比较看好它,然而书到此为止,仅仅一个加减法并没有什么用,这只是基础,后面要怎么做书里没有写,或许编这东西的人根本就没想出来呢。
他们却不知,顾父已经惦记着来一本惊世骇俗的“九章算术西数改写本”了。
但这个靠他自己有些难,需要以叶如尘为主,而叶如尘一直在忙,所以此事还没提上日程呢。
午时,徐时年在宿舍写题,桌上放的正是《我种田的那些日子》。
他觉得内容不错,跟着书中内容一步步演算,将里面的题目做了遍,已经能熟练掌握此方法了,还能用毛笔字完美的写出十个数字。
“可惜到此为止了,我还有疑问呢,不知著者是否还会继续写。”
叶如尘问:“你有什么疑问?”
徐时年遗憾地说:“书中只给到了九九表的西数版,我想知道多位数乘除如何进行,莫非著者真的没有想好吗?”
叶如尘默默走过去,拿起一支笔写给他看,“乘法可如加减一般列竖式,数少的写下面,从个位乘起,满十进一。”
“这样,最后将所有积相加。”
罗之清也凑过来听,讲到除法时,两人秉着呼吸,专心致志。
“除法的竖式这样画”
“被除数在内,除数在外”
两人跟着叶如尘练习,试做了几道题,果然没错。
叶如尘的实力一次次刷新他们的认知,罗之清已经不会受惊了,只感动到想哭,“不亏是如尘,凭书中给的这一丁点内容,就能推出后面怎么做的。”
“特别是这个除法,太棒了!我觉得著者也没想到可以这样写!”
徐时年也知道叶如尘厉害,但总感觉有哪里不对劲儿,这乘除法和前面的加减衔接的太完美了,就像一个人想的一样。
罗之清又问:“乘除也会了,现在能运用到题目中了吧,著者不是说可以做九章算术吗,要怎么做?真有那么厉害吗?”
只会整数的加减乘除当然不行,还要有小数分数未知数,平方立方多次方,方程组、勾股数、图形面积公式等等。
叶如尘用手边九章算术题举例,挑了最简单的题写给他们看,要素过多,两个人看得直愣愣。
等叶如尘讲完,徐时年欲言又止,纠结地看着他。
罗之清也终于发现了不对劲儿,两个人默默地盯着叶如尘。
叶如尘问:“怎么了?”
徐时年忍不住问:“如尘,你怎么会这么多?这本书,是你写的吗?”
叶如尘摇了摇头,“不是我。”
罗之清一拍脑门,“胡涂了,这豆苗先生,分明是个老爷子,怎么会是如尘呢。”
叶如尘点了点头:“是我岳丈,不老。”
记得第一次见面时,顾父遭病魔侵蚀,腿脚也不便,让他误以为成老头,后来才知,不过四十多岁而已。
如今病好了,身体奔儿棒,别的不说,下地干活很有劲。
徐时年两个人后知后觉,他们竟然忘了,这一篇章的名字叫做“儿婿之算术篇”。
这个算法根本不是豆苗先生想的,是他儿婿!是叶
如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