刹那间,视频中男孩的左臂就被一旁的男人折断,少年的左臂无力的垂下。剧烈的疼痛让他不断地抽搐,痛苦的呜咽声从视频中传来。
弟弟绝望的叫声击垮了元熙最后一道心理防线。
女孩不管不顾地抱住年疏淮的大腿,随后疯狂地磕头求年疏淮放过她的弟弟。
“不能再打了……求求你,放过他打我吧!我没事的,打我自己就好……”
年疏淮并不为所动:“元熙,你弟弟看起来很痛苦呢……”
大滴大滴的眼泪掉下来,元熙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办才好了,她不知道年疏淮究竟要自己做什么才能不再这么折磨她。
心脏好像被撕开了一道口子,撕扯得生疼。元熙只能以屈辱地姿态像温顺的宠物一样地趴在男人脚下。
女孩不再开口求饶,只静静地趴在地上,卑微到了骨子里。年疏淮看着女孩服从的样子情绪复杂。
记忆回到了从前,一切都没有发生改变的时候。
他还记得女孩第一次考了年级第一名的时候明媚的笑脸,她当时说什么来着?她说她要考自己毕业的学校,还笑嘻嘻地喊自己年学长。
他还记得女孩在学校被同年级的男生告白之后匆匆回家告诉他,小脸白里透粉,真的很可爱。
他还记得,有一次他和女孩吵了架之后,他和一个女性合作伙伴谈一个项目被女孩看到,女孩气红了小脸。她骄傲地仰着头,像一个气极了的小刺猬。
可是后来,年欢出事,元熙认罪,一切都不一样了。
年疏淮记忆中阳光明媚的女孩渐渐模糊,和脚下好像一碰就碎的女孩重合。
太疼了,年疏淮尽量压住自胸腔传来的苦涩的感觉,想要再说的狠毒的话,却怎么也开不了口。
病房里就这样僵持着,年疏淮不说话,谁都不敢动一下。
年疏淮闭上眼睛,他多希望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过去的一切只是一场梦而已,年欢没有出事,元熙没有被自己送到监狱里,还有……那个孩子……
可是这就是事实,谁也改变不了。一旁病床上的妹妹时刻都在提醒年疏淮不能对元熙心软,他们这辈子都不会好过。
过了许久,年疏淮伸手想要把地上的女孩拉起来,这才发觉女孩的不对劲。
元熙的嘴唇已经没有了一丝正常人该有的血色,正在不停地哆嗦着,小脸因为窒息已经憋得涨红,但即使已经这样,女孩却仍然强迫自己不可以呼吸。
年疏淮的心脏瞬间紧缩,强烈的恐慌让这个强大独裁的男人失去了一贯的冷静。
“来人!来人!救她!人呢!医生在哪!”
元熙的病情太过突然,一旁的沈竹和狱警一时都没有反应过来,在听到年疏淮歇斯底里的怒吼时两人才疯狂地向病房外跑。
几个医生冲进病房,在看到元熙的样子后立刻在原地展开紧急救治,年疏淮在一旁失魂落魄地等待,双眸紧紧聚焦在元熙的脸上。
一旁的狱警看了年疏淮的反应心中一惊。按理说,这位年先生应该最恨元熙才对,可是刚才他看到元熙一副快要不行了的样子却着急得像……像个担心妻子安危的手足无措的丈夫一样。
可要是这样,他对元熙做的事也太狠了,狱警不理解地暗自叹气。
一旁的沈竹紧紧攥住拳头,看着元熙被抢救的样子,心里疼得快要让他失去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