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
他回来之前明明检查过店里的监控视频,连只老鼠都没看到!
而且怎么会进来了人,监控系统也没有报警?!
……难道……?!
事情发展得太快,恐惧还没来得及蔓延至全身,他也没来得及问是不是秦家要灭口,子弹已经贯穿了他的脑袋,红的黑的,从太阳穴另一端喷溅而出。
他像剪断线的木偶,瘫软无力地倒在地,脑袋在地板上撞了一两下,才停下。
装满土豆的大麻袋破了洞,土豆沾满鲜血,从洞口一颗接着一颗滚出来。
短暂枪声之后空荡的办公室彻底安静下来。
再过了一会,清脆响亮的口哨声不合时宜地响起,一个个音符摔进一潭死水似的空气里,只是溅不出水花。
春月嘴里哼着oursenfrance的调子,眉眼轻松自在。
仿佛刚刚爆头杀死的不是一个活生生的人类,而只是一只臭虫。
春月在瘫软的男人身旁蹲下,检查今日目标的生命体征。
确认身亡后,她把手枪塞进他左手,瞎子是左撇子。
再带着他还没僵硬的手在枪柄上按上指纹,把枪丢到他身前。
西格绍尔pr,瞎子爱用的一把手枪。
今晚来之前春月不确定瞎子有没有把武器转移了,所以备了一把同型号的手枪当预备。
目标还没到场时,她开了大班桌上锁的抽屉,找到了这把枪。
春月检查着枪膛和保险,撇嘴腹诽,看吧老熊,今天我还能省颗子弹。
她哼着歌,从裤袋摸出部手机。
手机是老款智能塞班系统,推开滑盖,她对着还带着温度的尸体拍了几张照片,发了条彩信到某个默记于心的手机号里。
口哨声戛然而止,她闪身出了没亮灯的走廊,办公室门关起后眼前一片漆黑,但黑暗没对她的撤离造成任何影响。
军靴轻盈落地无声无息,像矫健的黑猫隐在夜色中,连影子都没有留下。
从隐蔽的逃生安全门离开时,她微挑眼角,瞧了眼藏匿在暗处的夜视监控摄像头。
套着黑色羊皮手套的纤长食指在空中划了个圈,摄像头滋一声关闭,当机器几秒后重新启动时,春月已经从后巷里消失得无影无踪。
的士依然停在路边,孔雀绿色的车身铮亮反光,车顶的led广告屏循环滚动红字广告语,「……灭白蚁、灭蟑螂,请选择黒鲸除虫服务公司,全国连锁,x全城上门服务……」。
有途人上前拉门,发现拉不开,打着酒嗝走到驾驶座旁敲打车窗:“师傅,去客村,走不走啊?”
熊霁山摆摆手,眼睛没离开过手里的报纸,他指了指车头压下空车牌的计价表,计时那一栏有红色数字跳动着。
酒醉的男子被朋友架着去拦别的计程车,熊霁山看看时间,应该差不多了,就把报纸迭好抛在副驾座位上,开了车锁。
后视镜很快闪过一抹黑影。
车门打开,车门关上。
他松开手刹,方向盘一打,开进车水马龙里。
————作者的废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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